,兄弟之间关系似乎都不错,至于李行川一直不肯说自己现在也姓严,可能还是因为他的那点心事。
千重雪的规矩并没有不能以下犯上这一条,但仅限于坛主以下的职位,分坛主们多是总坛主义子,因此做下属的不可随意挑战坛主,坛主之间也禁止兄弟相残。段三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取信了总坛,竟能换得个坛主之职,想必李行云给他的鸿雁碎玉是个重要物件。
“十二弟想得周到!我这就写信给父亲!让他做个决断!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必了七哥!”李行川见严七还没有忘记给他叫大夫,即刻随机应变,“我、我只是皮肉伤,过后让我娘子替我包扎即可,七哥自去给总坛写信要紧,小弟此番落魄,断不敢再劳烦七哥为我操心!”
李行川啊李行川,你要演戏圆满可以,为什么要带上我?我的戏份越多死得就越快你知道吗!
严七听罢,倒也不再坚持,果然也是个行事冲动,思虑不周的人。只是他听了李行川的话,便抬头看我,我可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深深低下头,给他行了个礼。
“十二弟的事便事七哥的事,哪有劳烦一说!不过你这娘子……”
不是吧!他难道是认出我了?我心里顿时就紧张得不行,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这小娘子生来便不能说话,七哥见谅。”李行川这时还算机智,及时打了个岔。
“哦……哦没事,我是想说十二弟选娘子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又娶了个大美人!”
“哪里哪里,七哥才是最风流,走到哪儿不都有美人投怀送抱?”
“不敢不敢,论相貌还是十二弟你更胜一筹!”
“非也非也,小弟愚钝!可没有七哥那般会说话,讨不得美人欢喜!”
很好,李行川成功地把话题引向了互相吹捧,想必这心智欠缺的两位建立在相互奉承上的兄弟情义果然是最为深厚。我偷偷瞅了几眼严七的络腮胡子大脸盘,浓眉大眼招风耳,心想这人若是“最风流”起来该是个什么光景。
说是十万火急地要报总坛,这两人相互捧臭脚倒是没完没了,我又不能开口提醒,真急人。这场面话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严七才终于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转身离去,命侍从将我们安顿下来后,房间里就只剩我和李行川两人。
“药都送来了,你倒是给我包扎一下啊!”李行川说。
“你自己不会啊?”我说。我这一条绷带下去能给他裹成粽子,他还敢叫我包扎?
“我这伤不是你打的?”
“我的伤不也是你打的?”
“那我不是给你包了吗?在清潭寨我每天都给你上药换药的,你怎么就忘恩负义!”
斤斤计较!分明是李行川一直拦着大夫不让别人动,非要自己给我上药,下手还不知轻重,每次换药都换得我痛不欲生。我就怀疑他是故意折磨我的,现在他还有脸说!
“那好啊,我给你包。”既然如此,我就请你也体验一下什么叫辣手摧伤口,让你血直流!
“你是故意的……”李行川龇牙咧嘴。
“哪有,我只是不太会。”我笑得多和善,下手就有多狠。
对于换药我确实不熟练,有的地方反反复复包了好几次才成,谁叫他非要作妖,疼死也活该。等我给他包得差不多,天也黑了,中途严七又来看过一次,见我在给他换药,就说改日再设宴,今日只送些饭食,好让我们休息。
终于给他七缠八绕地包完了,我正在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李行川却突然跳起来吹熄了灯,我连头都没来得及回,就被他捂住嘴按在了床上,他也压在我身上,甚至连被子都裹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别出声,房上有人。”李行川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原来如此,我静下心来听着外边的动静,可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见,如果是这样,来人的轻功必然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