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安慰是,礼物送出去后,芳心大悦,换来了一次与佳人看电影的约会。
短暂的快乐过后,是漫长而沉重的代价,当月梁翰飞足足吃了半个月泡面,要不就是白粥咸菜,穷得几乎要走上校园裸贷的末路。
“对了,我今天看到陈雪背你送的那个包了,嗯,真舍得,看来你不缺钱花嘛。”
他的室友沈攸宁笑眯眯地如此评价着,然后每天在他面前大鱼大肉,由始至终没有接济过他一分钱。
浑身泡面味的梁翰飞想用调料包糊他一脸。
日子在泡面和咸菜的味道中艰难前行,戏剧化的逆转往往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梁翰飞从外面回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低头径自走向书桌,在桌面放下手机钥匙等物件。
无论是手机还是钥匙都灰扑扑的沾满了泥,手机壳边缘还有两道新添上去的刮痕。
沈攸宁正靠在床头看杂志,见他走进来惯性地调侃一句:“回来了?今天是老坛酸菜味还是红烧牛肉味?”
要是平时梁翰飞早呛回去了,此刻却仅背身站在书桌前,双臂撑在桌面一言不发,沉默的背影透着一丝隐忍的颓然。
沈攸宁察觉到他的异样,略皱起眉,放下杂志从床上起来,走至他身后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梁翰飞一直垂着脸,扭了下身想甩开他双手,却被人更加用力地钳住双臂,沈攸宁偏头凑过去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一边笑着说:“真生气了?行了不逗你了,想吃水煮牛肉还是卤鸡腿,说吧,请你吃就是了。”
梁翰飞听见这些话,心情一瞬间复杂得难以形容。
终于,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眼角隐约泛着红:“沈攸宁……你知道吗?陈雪早就有男朋友了,我像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回想起刚才在女生宿舍楼下发生的一幕,无论是男人揪住他衣领回荡在耳边的咆哮,还是狼狈洒落一地的饭菜,或者是围观人群惊诧的目光,都令他从未有过的难堪与愤怒。
自己竟然活活做了两个月的大傻逼。
沈攸宁闻言沉默了许久。
“她男朋友是校外的人……听说还很有钱……你说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额头是不是刻着傻子两个字?”
“得了,”沈攸宁拍拍他,打断他失落的喃喃自语,“看来水煮牛肉是吃不成了,改请喝啤酒吧,上天台等我。”
从宿舍天台上眺望,墨蓝色的夜空镶嵌着点点星光,启明星像是一颗亮白耀眼的钻石般悬挂在视野尽头,天空中薄纱似的浮云随风而涌动着,月亮的清辉洒满了天台的每个角落。
今晚的天色好得令人心情沮丧。
梁翰飞靠在天台的围栏,接过沈攸宁从旁边递过来的啤酒,张嘴猛灌了一大口。
“不用急,啤酒多着呢。”沈攸宁慢悠悠地给自己也开了一罐。
冰凉苦涩的液体滑落喉咙,梁翰飞苦笑着望着远方:“嘿,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是难兄难弟?居然被同一个女人耍了。”
沈攸宁露出“爸爸的慈祥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梁翰飞转过头看他:“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难过啊。”
刚受了失恋打击的青年无打采地耷拉着肩膀,眼眶犹有些泛红,眼神黯然而颓丧。
沈攸宁一顿,放下贴在唇边的易拉罐,转眸与他对视,淡淡地说:“我当然也是难过的,可能比你还要难过一些吧。”
梁翰飞听了炸毛了:“我靠,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我比啊,你要不要这样啊!”
沈攸宁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