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图南望着床帐,冷笑。
他的母亲怀上了高官的儿子,可生性浪荡,无法自食其力,图南六岁以前,没有吃饱饭的记忆。这个女人带着自己敲开了袁家的大门,她那漂亮的脑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以为能母凭子贵。不知道是谁给袁辙的母亲出的主意,或者是她自己的主意,下了通牒,唯有图南是女孩的时候,袁家才能赏他们mǔ_zǐ一口饭吃。
袁家正牌妻子肚子里的男孩才是合法又合理的继承人,他不过是被人豢养出来的废物。
图南回忆自己曾经遭受的一切,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非要把自己当成女孩,他明明不是,可是众口一词说你是,你就是。
后来他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也不过是她的母亲活在某一天可能暴露的心惊胆战里,看他不再像看亲生儿子,而是像看自己依仗喂养的怪物,恐惧而祈求他的怜悯。她怕图南哪一天不听话,哪一天不受控,自己将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图南到底让她活到了疾病带走她的那一刻。
第37章
图南瘫在床上的几天,真正成了袁辙摆弄的洋娃娃,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图南,给他梳头发,穿裙子。图南只觉得恶心。
“这年代谁还穿这么土的裙子。”他能下床的那日被袁辙按在镜子前坐下,冷眼端详镜中的自己。
袁辙的手搭在他双肩上,透出暧昧的热气,“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看。”
图南嗤之以鼻,“直男审美。”
他好像又镇定下来,在歇斯底里和无动于衷的人格中来回切换。袁辙相信是此前的自杀失败大大地击溃了图南,使得他有些放弃抵抗了这样来得倒方便。
但袁辙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图南是会杀人的,他简直要被这个人满身是血却不以为意的样子吓坏了。他向学校请了几天假,遣走了所有医护,寸步不离守着图南。
“我要上厕所。”图南说。
他的活动范围又进一步缩小了,除了躺在床上和坐在床上别无选择。他想起以前和徐嵩沅窝在他的出租屋里看租来的影碟里的b级片,被囚禁在山洞的女人双腿萎缩,看上去只剩下一个头颅。
只是图南觉得袁辙会比里面的变态杀人魔还要变态,他也许会把自己的头防腐处理然后供起来。
袁辙想要的就是这种东西罢了。
袁辙耸耸肩,“我陪你去。”
图南张张嘴,“随便。”
袁辙心目中的图南还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女孩儿,可是他是个男人,不光是个男人,还是个乱性的男人。裸露身体就能羞辱他吗,他倒是想得美。
袁辙摸出一把小钥匙,慢条斯理给他开了手铐,楼下突然传来了沙哑的警报声,不知道是因为没电池还是线路过于老化,那声音变调拉长,听起来莫名刺耳。图南想不起来原来袁辙他们家也有这玩意儿,不过按照老不死那种滴水不漏又生性多疑的个性,八十年代的家装也要安上什么防盗系统也不是不能理解。
袁辙皱了皱眉,侧耳倾听了一阵,把手铐给他铐回去了。
“你干嘛?”
袁辙起身拧开房门,回头对他笑笑,说:“等我一下。”
他真是他爹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