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一下子空了,只剩下了白衣公子和两个道士。
酒馆的烛火明明灭灭,灯下的白衣人仍专心致志地点着铜板钱,浑然不觉已经被道士们盯上了。
然而这个貌似病弱的白衣公子美则美矣,却是只鬼。
只有道士们捏了诀,才看出了他身上森森鬼气,绝不是什么活人了。
徐三娘站在酒馆门口张望了一眼,又害怕地逃走躲在了对面茶楼去。
旁人见她神色惊慌,便问她发生何事,她只是摇头。
这要怎么说呢?刚刚她打量那位美貌客人时,发觉他竟然没有影子!
什么样的人会没有影子呢?
徐三娘大惊失色,吓得打翻了酒水,寻了个更衣的借口便逃出了酒馆,找到了茶楼常客两个秦家道士。
那道士们一听有鬼,义不容辞地进了酒馆。
徐三娘本以为道士们能一下子拿下那鬼怪,不料这三人面对背地坐了许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徐三娘急得跺脚,生怕自己的酒馆被鬼污了去。她忍不住又回了头,瞧见一个道士走出了酒馆。
徐三娘连忙追上去,“秦道士!里面怎么样了?”
“你先不要声张,我通知家中长辈,”这道士说,“你放心,不会有事。”
“诶,那鬼是什么来头呀?”徐三娘又问道。但那道士走得飞快,早已不见了踪影。
白衣鬼魂数厌了铜板,抬头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酒馆已经空了。
鬼魂没有来酒馆的经验,还误以为是因为夜深,客人们都陆续各回各家。他半信半疑,回头问隔壁桌的客人,“这位公子,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那道士答,“大约是三刻吧。”
白衣人见道士目光炯炯,神色兴奋,心中疑虑又深了。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鬼魂心想。
“公子官话说得好,可是北方人?”道士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这话问得奇怪,一般人不该先自报家门?鬼魂满腹疑窦,觉得江州习俗或许与其他地方不同。
“我姓任。”
“任?”道士说,“江州很少有这个姓氏。”
“是呀,”鬼魂点头,“我是……”
他想了会,“燕京人。”
道士正要说什么,酒馆又进了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离开的道士,另一个则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道士们使了个眼色,神色严肃了起来。
黑衣人越过了道士,直接坐在了任鬼魂的对面。
鬼魂一怔,“你是谁?”
黑衣人答,“我在家中行三,你可以叫我秦三。”
这黑衣人生得凤眼薄唇,玉质金相,在鬼魂眼中颇有几分颜色。许是如此,鬼魂被他这样探究的眼光上下打量也生气不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鬼魂问道,“这阵仗……”
秦三冁然而笑,“我是昨夜将你召唤出来的人,你怎么走了,不在秦府待着?”
鬼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