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动作做得利索飞快,叫太守甚至都来不及说一个不字,就被那吃痛的马儿带得跑没了踪迹。
他送走太守后,又转身看着那群到军令后,手忙脚乱起来的士兵们,暗暗想着日后这群人的起床速度和应急能力都要好好锻炼才行。
他的小大夫,得没事才好啊……
周语在一群人的监视下开始治疗,她原想将腐烂的那些烂肉都剜掉,可是这人实在伤重,要是一剜那真是多处都得露骨了。一个人若是失去那么多肉,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
面对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她又不好说不能治,只能咬着牙撑下去。
她趁着那看守的人不注意,在手里偷藏了几味药。她看似是在给人看病,走到那群看守身边时,迅速地将手里的药粉朝着那群人的眼睛一撒,然后趁着混乱拔腿就跑。
她并没有时间去做迷药,只能拿一些比较刺激的药材糊了他们的眼睛,给自己留出逃跑空隙。
说来也奇怪,等她跑出那屋子,外面却并不见多少看守,比她被押进来时明显要少上许多。
偶有一些人路过,却也是神色匆匆地往一个方向跑。
周语朝着那些人跑的方向看了看,只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和喧闹声,这天本就比较黑,四处还有浓烟滚滚,熏得人眼睛都疼,哪里还看得清其他东西。
她想了想,趁着混乱悄悄地走过去看个仔细。
有人上了山。还是一大群人马。
绑匪这头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多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地就出来迎战,这跟前来剿匪的那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语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将军骑着他的枣红大马就在最显眼的一块高地上。他也在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人似的,视线越过一片混战的人群眺望着寻找着。
周语正想过去时,太守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了起来:“项,项大夫……”
周语转过身,顿时后退了一步。
太守此时被那绑匪头子用刀架着脖子缓缓走来,文官的皮肤本就比较白皙,而此刻他的脸更是被吓得毫无血色,身子也僵直着,很是无助地看着她。
那绑匪头子恶狠狠地看着周语,他很快就发现了周语说的能治都是在诳他。而将军能在这小丫头片子被抓了来围剿,可见这个小丫头的身份很是重要。
他先前劫持了太守去威胁将军,将军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叫将士们继续围剿。于是他就想起了自己掳来的小丫头大夫或许有用,正想派人去找时,她倒好,自己撞上门来。
绑匪头子将锃亮的刀锋更贴近了太守的脖子几分,阴森森地看着周语威胁道:“小丫头,你过来。否则……他的脑袋可就不在原处了。”
将军能在半夜将太守叫起来办事,在太守府上也同在自家似的,可见两人私下关系不是一般好。况且周语并没看见绑匪头子拿太守威胁将军不成功一事,她想起先前将军也在四处搜寻什么人,还以为就是在找太守。
既然是将军的友人,那她救下他也能为自己刷刷好感度。
想到这里,周语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武器:“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