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从我们定亲那日开始。我从不在意悠悠众口如何编排我,我可不是为了他们而活。但是我很在意……你的眼中的我。”
她说得真挚而恳切,叫秦玖又是一怔。
“对不起,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才叫你这般生气。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道歉道得这般迅速坦然,叫他心头一股委屈都没地方发泄,他刻意刁难她:
“你向我道歉,那么说说看,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他的语气有些松动,对自己的称呼也从贫僧到了我,这就说明周语的道歉法子还是有用的。
周语并不清楚自己先前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傲娇自恋的公子,她斟酌了一下,如实回答:“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
秦玖笑了,极淡极浅:
“什么都想不到,却还承认自己错了,施主还真是能屈能伸。”
得,也不知道哪句话踩了这美人的地雷。
瞧着眼下这凤眼冷冷睨着的模样,竟是将他惹恼了。
49
秦玖一直都是一个很敏感骄傲的人,他是秦家最小的公子,打小都是被自己的哥哥们宠着长大。
他这一路上,没吃过什么苦,也没遇到什么敢嫌弃反抗他的人,这使得他常常只考虑着自己的心情,而忽略了他人的感受。
他的生气也来得莫名其妙,叫周语无从下手。
她也有些恼了。
看看,她都做到这般地步了,他却还在拿乔着。
在订婚后,被抛下受舆论的是她;而今来服软道歉的也是她。她处处忍让,可他却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理由一直拿乔着。
就是她有什么错了,他们毕竟是订了婚的一对,他可以先告知她,多少也该想着她一些做事。
他总是这般任性,想要订婚就订婚,想要当和尚就来当和尚,把一切都交给一个女子去承受。
周语一点一点地松开他的手腕,那原本的三分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冷下声音来,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三月前,你和我订婚。我从未见过你,但想着秦家老九那风雅的名号,想必也是个良人,说服着自己一心一意备嫁。而三月后,你突然就来这里当了和尚,抛下素未谋面的我不闻不问。”
“要订婚的是你,抛弃我的也是你。对了,我与你而言,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受了人家的诘难也好被人侮辱也好,都是我的事,都是我该。”
她慢慢地说着,虽然语气里头平平淡淡无一丝一毫哀怨,但这话却句句戳心,叫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任性给她带来的痛苦。
这个人,得调/教。他的任性远比他的花心伤人的多,毕竟花心不过是表象,而任性却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伤人于无形。
“我……”他神色讷讷地想要开口,凤眸里头内疚满满。
“你无错,错的皆是我。是我死皮赖脸地要嫁给你,是我不知好歹地将你逼得到寺庙里头当和尚都不愿意娶我。是我善妒我无知,是我空有一张脸蛋里头烂棉絮,叫你连看也不想看地直接走人。”
周语并不让他讲话,拿着一堆话立刻将他堵了回去,顺便也将他的内疚自责感提升到最高点。
她很清楚怎么戳人心窝子讲话,但是这样讲话实在伤人,她并不喜欢这么做。可是这次,秦玖真的将她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