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咬着血袋,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但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晓。
两排随侍分立台阶两处,而台阶正中是一个华服女子,由着身侧的小婢撑着绣伞一步一步慢慢地上登。
她走得极缓极慢,一双清浅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视过那一个个站着的人,透着与生俱来的清贵从容。
而那上面往下看的人也是拿着蒲扇遮住下唇,凤眼带了几分流转媚意,悄声和身边的住持老和尚道:“住持,这人是谁家的千金?出落得如此出色!”
他待在这京城许多年,都没看到过这样出色的女子,只是走着都叫人心动不已。
那住持老和尚瞪了他一眼,急声厉色地告诫:“注意言行举止!这家千金可不是你的姘头们,容不得你轻薄!”
他这弟子,什么都好,就是花心没法治!见一个爱一个,简直是要祸害完京城的贵女们!
那一身袈裟披身,却还留着乌黑长发的男人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既答应了做你三年的和尚,就会遵我的约。你只管放心,欣赏美人之心虽有,我还不至于去轻薄美人。”
那住持老和尚闻言,又是狠狠瞪了登徒子一眼。随即才双手合十,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两人说话间,这被谈论的女子也是一路拾级而上,很快就走到了两人带领的人群面前。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美人。
那美人柔柔地勾唇笑起,清贵优雅,她盈盈下拜,声音是叫听的人心都酥了:“小女奉父之命来贵寺祈福几日,劳烦大师了。”
面对这样的美人,也就这一群和尚能恍若无事,像是待着寻常人那样把人请起了,眼里无半分绮丽杂念。
老和尚将那姑娘请起后,又对着自己身侧那带发修行的俗门弟子道:“秦玖,由你来带着施主下去安置。”
老和尚暗地里偷偷地瞪了那俗门弟子好几眼,暗暗地告诫:要是敢轻慢了姑娘,有你好受的!
秦玖见此,低低地笑开。他移开挡在面前的蒲扇,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来,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这眉眼间还自带一股风流韵味。
他随意地将蒲扇插在腰间,双手拢在自己袈裟里头,走了几步,与那女施主隔开一段礼貌的距离。很快地,他又转了一半的身,侧身与她挑挑眉:“施主……随贫僧来罢。”
倒真像是在遵守住持和尚的话,拉开了距离来。
那女子沉默片刻,很快地抬头,那脸上的笑似乎更加灿烂了些:“如此……劳烦大师了。”
这一次的任务,说来有趣。
周语是相国府的千金,顾含笑。而她的攻略对象,是她的未婚夫秦玖。
秦家老九,是秦将军家里头最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最最受宠的。两人才订了亲事,他就不知晓为了什么进了寺庙当了俗家弟子。
这一派做法,简直啪啪啪地打相国府的脸,叫相国府颜面无存,气得相爷恨不得捉了这小子来拨皮抽筋。
周语拦住她老爹,求情到:
“且让女儿去看看,何等出色的人,才嫌弃女儿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