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先真是对那人宠爱的紧,要什么给什么,连那人的父亲的官爵都一升再升。
到头来,公主的一次摔倒,就直接将人砍了,家里人也全部充军。
人们这才想起,这日子再平和,也不会消磨皇帝骨子里的狠厉以及他对公主的重视程度。
从此,在无人敢对这残腿的公主轻慢。
而今,这公主已经不管大事了,闲闲地待在宫里甚少出门。只是,心思机灵的人都依旧尊敬的很。
盛夏的晚上,不像是白天那样的炎热,凉风习习,吹得人舒服得只想入睡。
今日是一年中少数的皇帝宴请四海大臣的日子,各方人马地方官员都穿着富贵华丽地进来瞻仰皇家的气度。
周语嫌前头吵人的很,叫大管家推了自己来花园里走走。
却不料花园里依旧是这般吵闹。
她的头隐隐作痛,不欲待下去,正想叫大管家推着自己回宫,只是唤了几声都不见人回答。
这又是去哪里了,周语揉了揉额头。
她环顾四周,企图找一个宫人推着自己回去。
只是,才抬头,那身青衫就映入了眼帘,再也挥之不去。
隔着花海,隔着一串串挂起的各色纸灯,隔着虫鸣鸟叫晚风习习……
她无意间地望过来,慵懒地像一只猫儿一样,撑着头环顾着四周,几缕青丝散落在脸庞。岁月让她褪去了稚气,让那张曾经需要装威仪的脸不用刻意也能自生贵气。但岁月对她总是偏爱的,叫她多了几分妩媚后,不见任何沧桑。
他一入园子就看见了她,从此再也移不开目光,那目光凝在她身上,似胶似柒。几年未见,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疤痕,从眉角划到了眼角,不长,却叫人也心疼得很。当年的压抑沉闷在他眼中消失得一干二净,那温润的眼眸底下,是一道熠熠生辉的光。
她不问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来这黄金的牢笼,正如他不问她空了几年的驸马位子是留给谁。
他们只是彼此望着,安安静静相望着,怎么都看不厌地相望着。
那一眼对望像是看了持续了千年那般久远。
周语终于明白,明明送他出宫,让他离开这腌地了,为何他还不幸福,为何自己还不能离开。
她所以为的幸福,从来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那人先动了,迈过花海,迈过纸灯,迈过虫鸣鸟叫晚风习习。
他走到周语的面前,含笑蹲下来与她对视:
“……公主殿下,听说驸马爷的位子还空着。您看小生我……合适吗。”
周语回到便利店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垃圾桶大吐特吐,吓得妞妞紧张得头都转了三百六十度。
贺栗一边给她递纸巾递水,一边还要嘴欠地讽刺她:“你这什么身子啊,才穿了几次,瞧瞧你,整的跟怀孕似的。”
周语拿过他的水,抿了一口漱口,又接过他的纸巾擦嘴:“是你的设备太落后大叔,换一个先进的会死吗大叔?”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