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丝丝眼前一黑。
范丝丝倒了,范妍的公司先是乱了一阵子。在公家派了人进去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又恢复了正常运营模式。
范老爷子跟他的小妻子虽然没进去关几年,但是一下子失去了女儿,失去了经济来源,一切房产和流动资金都被当作非法资金冻结起来,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这让一直养尊处优的两人都濒临奔溃。
当得知范丝丝会被关十几年后,范老爷子气得心肌梗塞,好不容易救过来,却又是中风了。
范丝丝的母亲因为压力太大,终于熬不住,选择了自杀,留下范老爷子一个人在医院半身不遂,全仰仗着范妍的一些朋友资助着治疗。
周语去监狱看了范丝丝。
她没有了光鲜亮丽的衣服,剪着齐耳的短发,眼神呆滞,表情萎顿。
周语隔着铁栏看了她很久。
一个人,才几天时间,她就像是老了数十岁。原来一个人的受到的打击,真的能把人改变到这样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有些时候,不是可以侥幸不被人知道躲过一劫,只是对方太仁慈不想追究。
这一但,人家没了耐心,报复和厄运通常都是一个接一个地扑面而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周语在外面站着,看着那里面神情萎顿的人,轻轻地问她:“还记得你姐姐吗?”
范丝丝没有回答她,呆滞的脸上,蓦地就流下泪来。
出了监狱,周语抬起手遮挡外面过于猛烈的阳光。
那阳光太猛,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不会有事情,但她还是觉得皮肤跟针扎一样疼。
她快步走着,想赶紧回到自己的车里去。
背后一把伞突然就稳稳当当地撑起,罩在她的头顶,为她遮出一片阴影。
她全身都是一松,很放心地往身后那个胸膛一靠:“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回车里了。”
万岳撇撇嘴,将她揽进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买伞去了,你不是不喜欢晒太阳吗?进去那么久……再不出来我都快进去捞你了……”
他们两人牵着手往车子走去。
前一秒还在甜甜蜜蜜地商量着晚餐吃什么,下一秒周语就又回到了店里。
她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表情依旧是微笑着,带着小女人的娇媚。
直到贺栗蓦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问她:“你是谁?”
“周语。”她条件反射地回答,然后慢慢地起自己的表情,又一遍重复,像是要加深自己的印象,“我是周语。”
贺栗松开她的脸,奖励似的摸摸她的头顶:
“乖,真棒。要一直记得你是周语,我们便利店的周语哟。”
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