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自己也是鬼，周语觉得不该有像人一样的种族歧视，于是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她的语气无比温柔，她的表情那叫个面瘫。

原谅她吧，作为一个高冷的学霸二十年，她现在才开始学着当一个贴近生活的店员。

那女鬼被周语的问候问得楞了一下。

她默默地扭回了自己的脑袋，用惨白的眼珠看着周语。许是都是鬼吧，周语瞅着不是人的物种还有几分亲近感：“您是要蜡烛香火还是纸钱？”

女鬼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飘回了周语换下的那根日光灯前，指了指那跟坏掉的灯。

周语秒懂：“这是你栖身的地方么？真不好意思啊，我这就给你放回去，我以为它坏了，并非有意打扰你的。”

女鬼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羞涩，在看着周语帮她换回去后立马就钻进了灯泡里。

周语在底下看了一会儿，见她今晚是羞涩的不出来了也就回了银台。

过了一杯奶茶的时间，她的老板贺栗大半夜不睡觉地跑来了便利店。

他这回倒是没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俊俏的脸来还穿得一身骚包。他一进来的第一句话是：“妞妞，给我一罐啤酒。”

第二句是：“你你你你居然还在？！”

女鬼飘下来，将一罐啤酒送到贺栗手边，自认为偷偷地看了一眼周语，然后害羞得不要不要地钻回了日光灯。

周语眯起眼，面瘫脸很有压迫性地朝向贺栗：“老板，所以你都没怎么仔细考核我就让我当店员的原因是，你认定我会被吓走么？”

贺栗露出傻甜白的笑来：“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人家不造啦……”

周语：“老板，你觉得你手边莫名其妙出现的啤酒，和突然一夜间好了的风过敏都能靠你那白痴的要命的笑解释么？”

贺栗别开头，很是傲娇地道了声：“切，居然被你发现了。”

他走到柜台前，欺身上前，一手按着柜台，一手捏起周语的下巴。茶浅色的眸子里一片淡漠，脸上隐约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解释了又如何？你不过是个人类，好好值你的班…”

接下来的话是一连串毁形象的“疼疼疼，松嘴松嘴！”。

“我觉得作为员工我还是有权力知道一下自己工作环境状态的，你觉得呢老板？”周语舔了舔唇边的血，猩红的眸子看着贺栗。

她长得不错，如今白肤红唇，一贯淡漠的神色却做着在隐约的灯光下舔舐唇角的动作，这动作勾人的紧，偏生她自己还不知晓。

贺栗呆看了一秒，回实现，握着自己冒血的指尖狠狠磨牙：“你居然咬我？！你个大号蚊子是想死吗？！”

周语意犹未尽地看着他的冒血的指尖提醒他：“老板，我已经是死的。”

贺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愤愤地一甩手，却见那手指瞬间是恢复如初：“算了算了，招新的店员也麻烦，老是叫妞妞管店也不好……”

周语帮他把啤酒打开推到他面前，又剥了一只蜡烛放到日光灯下，然后自己捧起奶茶耐心地坐等解释。

听着贺栗的解释，周语觉得自己三观都被颠覆了一遍。

虽然知道科学有点不可靠，在自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但是也没想到科学是狗屁啊。

贺栗说自己是一个送魂人，将逗留人间的魂魄一个个完成他们的心愿后送回地府，妞妞是他的助手，而这个便利店算是一个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