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为了区区一个纪琅,贿赂牢头,明知故犯,这份兄弟之情,令人动容。”
沈鹤龄上前行礼:“殿下言重了,微臣是请这位牢头大哥喝酒,并无他意。”
赵见深视线从他脸上刮过,又看了薛锦棠一眼,漫不经心、略带嘲讽道:“既然没有其他意思,沈大人且退下吧。翰林院的人都清贵,不适合来大牢这种地方。”
“多谢殿下好意告知。”沈鹤龄不卑不亢:“不知探视纪家人需要什么手续?”
“呵!”赵见深像听到笑话一般:“没什么手续,端看本世子心情。”
沈鹤龄只能点头退到一边:“微臣明白。”
“走吧。”他对薛锦棠道:“我们过几日再来。”
薛锦棠想了想:“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吧。”
“那怎么行?”
沈鹤龄皱了眉头:“不行,我们先回去。”
她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神也很差,万一里面纪琅受了大刑,她如何能支撑得住?
两人低声说话,赵见深看着,背在身后的手青筋都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喜欢她,却没想到他会喜欢到连她跟其他男人说话他都承受不了的地步。
“不要紧。”薛锦棠下定了决心要进去:“早点争取时间吧。”
沈鹤龄知道她主意定了劝不动,也习惯了事事依着她,就点点头,目送她进去。
除了赵见深刚出现时,薛锦棠跟沈鹤龄一起行礼外,薛锦棠再没跟他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径直朝里走,视赵见深若无物。
赵见深气得心头都在抖,他压着怒火,压着声音,低低冷冷问:“宜兴郡主,你要进去探视,问过本世子了吗?”
他声音不大,反而刻意压制着,脸色却非常骇人,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平静下暗潮汹涌,下一刻就可以将一切淹没。
范全从未见过这样的赵见深,他吓得不敢说话。沈鹤龄也被镇住,他觉得应该拦住薛锦棠,不能再让她朝前走了。
“殿下。”薛锦棠说:“本朝有律,只要不是死刑,宗室县主以上爵位都可以不受限制探监。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锦衣卫的诏狱,本郡主自然有探视的权力。”
她声音也很冷,冷中带静,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在她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赵见深一眼。
赵见深勃然大怒,大步跨到薛锦棠面前,抓了她的胳膊,冷笑:“薛锦棠,你跟我摆郡主的架子?”
他在冷笑,在质问、也在嘲讽。
沈鹤龄大骇,忙上前:“殿下,郡主不是这个意思……”
“出去!”赵见深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劝说。
范全没辙,只好抓了沈鹤龄带他出去了。范全有功夫,沈鹤龄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被他拖出去。
“范首领,你快进去。锦棠、宜兴郡主内心特别骄傲,世子那样说,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你快进去吧。”
范全担忧地朝里看了一眼,虽然心惊肉跳,却无可奈何。
你家宜兴郡主骄傲,难道我们主子就不骄傲吗?
这下子,怕是不妙啊!
“殿下有话直说就是,何必动手动脚!”
薛锦棠依然是平平静静的模样,波澜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