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过多久,就有侍卫发现了薛锦棠的身影,范全禀报给赵见深,赵见深想都没想就挤进人群,吓得范全站不住,稳了稳神才追上去。
赵见深到底身负武艺,又有护卫与范全在旁相助,他很快就来到薛锦棠不远处。
她在人群中推搡奔跑,小脸苍白仓皇,头发都散乱了,像一片随风飘落在水面的树叶,无依无靠,可怜兮兮。
薛锦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心里的慌张害怕那是可想而知。她头脑中其实是一片空白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只能跟着群人跑,她想早点跑回去跟郑太太汇合。
她正跟着人群朝前跑,突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提,她的两只脚就离地了。
薛锦棠大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趁火打劫吗?
她推阻着去看那人,见赵见深冷着脸将她紧紧搂着,用另外一只手分开人流,带着她避到一旁的商铺之中。
“殿下!”薛锦棠更慌了:“你的马车也被冲撞了吗?”
赵见深可是燕王世子,连他都不能周全了,那燕京城还能保得住吗?
赵见深并没有回答她,只将她放了下来
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依赖身边的人。就想溺水之人,明知道稻草不能救命,却还是会牢牢抓住。
薛锦棠被放下来了,她还是死死抓着赵见深的衣襟,盯着他的眼睛:“殿下,燕京城能保住吗?”
她离他很近,而且是醒着的状态,香味也很浓郁,按说他应该很享受。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是惊慌害怕,牙齿给粉唇上都咬出牙印来了,两只手抓的死死的,骨节泛白。
他不觉得享受愉悦,只觉得好像心头被什么捏住了,闷闷的难受。
“别怕。”赵见深低下头,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说:“鞑靼没有打进来,不过是以讹传讹。只是一家酒楼失火了而已。”
他伸出手,将她腮边一缕凌乱的头发撩到耳边:“没事的,嗯?”
那一声“嗯”轻轻的,柔柔的,低沉沙哑,稍稍拖了一些尾音,像极了母亲哄小宝贝时的嗯哼,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薛锦棠松开手,拍了拍胸脯,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回归原位。她朝后退了两步,脚底传来一阵入骨的疼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跑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鞋袜都跑掉了,脚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脚底板估计是被磨破了,实在是疼得厉害。
赵见深直勾勾盯着她的脚看。
原本小巧玲珑,娇软可爱的白嫩玉足,现在像个偷跑出去玩疯了的野孩子,还把自己弄伤了。
薛锦棠抖了抖裙子,想把脚盖住。
赵见深大步走过来,两只大手搭在她腰上,轻轻一用力,像大人抱孩子那样将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他蹲下来,捏着她的脚看。
那次花灯节,郑执陪着她,他看了觉得碍眼,就找了个借口,把郑执调离燕京了。没了郑执,他觉得一切都很好,只是今天她受伤,让他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若是郑执在,或许她就不会受伤了。
薛锦棠头皮发麻,之前针灸的时候,赵见深的确看过她的脚,可今天情况不一样啊。
她缩了缩,想把脚回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