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当心点。杨贵妃是谁,大奸佞杨国忠的妹妹。你说我是杨贵妃,那谁是杨国忠?你这话莫不是把我们薛家比作唐朝杨氏?”
这话很重,薛锦棠眉眼冷峻,声音激昂,把一众小姑娘震得说不出话来。
薛锦瑶被扫了脸面,白着脸瞪圆了眼睛跟薛锦棠理论起来:“你不过是不想喝酒而已,玩不起就不要玩,不用扯那些没三没四的给人盖大帽子。”
这时候薛锦莹也帮腔了:“是啊,锦棠,要不是你不听酒令,锦瑶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玩不起的人是你。”薛锦棠站起来指着薛锦瑶,又把手指对着薛锦莹:“小题大做的人是你。”
她眯了一下眼睛,眸中全是讥诮:“你们弄了这花签来糊弄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换个花签,我薛锦棠奉陪到底,用这种花签算什么!”
她这样开门见山地说出来,薛锦瑶脸色一变。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做出愤慨的样子来:“薛锦棠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这象牙花签是天宝行今年的新货,整个燕京只有二十套,我哥哥有幸抢到了一套,还是我用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碧玺挂珠跟我哥哥换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迁怒这象牙花签。”
薛锦棠道:“你们弄的那些鬼我就不说了,只说这花签吧,并不是真象牙的。”
薛锦瑶乐了。
她的舅母杜太太为人苛刻又喜欢到处传话,她本来打算让薛锦棠出丑,舅母一定会把薛锦棠的丑态传出去。
薛锦棠不愿意喝酒,不愿意上当,本以为计谋不成了。没想到薛锦棠这么蠢,竟然自己朝刀子上撞。
天宝行是舅母娘家经营的,薛锦棠说花签是假的,舅母又怎么能放过薛锦棠?
“薛锦棠!”薛锦瑶故作气愤:“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要牵扯到别人身上,你说花签不是真象牙,你让杜表姐的颜面朝哪里搁?你实在太过分了。”
杜令宁也不高兴了。
薛锦瑶是祸水东引,想让她出面拾薛锦棠,她是不屑为之的。但是薛锦棠这样污蔑天宝行她不能坐视不理。
看来众人针对薛锦棠,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薛家这些女孩子,没一个好东西。
“锦棠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般随口污蔑天宝行,我是不能接受的。请你立刻道歉。”
她神色冷,声音也冷。
薛锦棠不想与她正面争执,语气和缓道:“杜小姐,这花签的确不是真象牙的,并不是我随口胡说。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但我不能说假话。”
薛锦瑶拿了一个红漆镂空花梨木的匣子给众人看,匣子上刻着象牙花签几个字,背后还有天宝行的落款与标识。
“你们看,匣子上明明白白写着是象牙花签,天宝行一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薛锦棠你这胡乱说话、血口喷人的臭毛病要改一改了。”
杜令宁也拿过匣子仔细地看,天宝行是杜令宁外祖家开的,落款标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的的确确是我外祖家天宝行的东西。”杜令宁眉目清冷,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立刻道歉,否则我这就报官。”
这位杜小姐真是个心肠冷硬的人,不过也很直接,若不是两人今天站在对立面,薛锦棠几乎要为她叫好了。
薛锦棠说:“杜小姐别动怒,不是我故意胡搅蛮缠、存心污蔑,我是真的发现这花签有问题。既然各执一词,我们找人来仲裁辨别一番,若这花签是真象牙的,我薛锦棠立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