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把药膏推开一边嘀咕:“怪不得少爷不喜欢锦棠表小姐,她也的确太爱惹事了。每次来都提一些无理的要求,害得少爷为难,这次还受了伤……”
“好了,你出去吧。”
“可是药膏还没有揉开……”
“我自己可以弄好。”
“是。”小满感觉到自己惹少爷不高兴了,却不知为什么,只神色怏怏地退出去,没一会又一惊一乍地跑回来:“少爷,锦棠表小姐来了。”
“让她等一会。”
郑执起身拿帕子把胸前的药膏擦掉,闻了闻还有味道,就拿出新袍子穿上。
薛锦棠等了半天不见郑执出来,心里默哀。
她知道郑执厌恶她厌恶的不得了,她也不想凑上去招人厌,可谁让郑执是唯一的稻草呢。
郑执也是可怜,讨厌她又拿她没办法。
等她改变现状,就离郑执远远的,再也不烦他,把舅母照顾的好好的,让郑执只管建功立业去。
郑执出来了:“小满崴了手腕,我刚刚给他涂药膏,你坐吧。”
小满看了郑执一眼,少爷为什么要隐瞒呢?
“表哥坐。”薛锦棠正儿八经给郑执福了福身:“今天的事情多谢表哥帮忙,谢谢你。”
郑执“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薛锦棠想了想,再次福了福身:“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困扰了很久的事情想要跟郑表哥请教,郑表哥是在外面行走的,比我见多识广,我思来想去,也只有问郑表哥了。”
郑执看了薛锦棠一眼,薛锦棠忙说:“有一对兄弟与老母亲相依为命,哥哥很有本事,起早贪黑挣钱,支应门庭十分辛苦。可弟弟却游手好闲不仅不帮忙,反而吃酒赌钱打架,给哥哥拖后腿。”
“哥哥忍无可忍就跟弟弟分了家,老母亲担心小儿子一个人活不下去,就跟小儿子一起过活。不过半年,弟弟就把分家得来的钱财挥霍一空,此时老母亲生病,弟弟求助于昔日猪朋狗友,纷纷被拒,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出手相助。”
“弟弟幡然醒悟,想要改过自新,却没有门路,更无人愿意聘他做事。哥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开了好几家铺子。弟弟别无所长,却对术数算账颇有几分天分,就求到哥哥面前,想要跟着哥哥铺子里的账房先生做学徒,不要工钱,等学成了去别处做账房,挣到了钱还拿来给哥哥做学。”
“可是这个哥哥却害怕弟弟故态复蒙,犹豫不决。郑表哥,若你是哥哥,你会怎么做呢?”
郑执一直听着,他倒了一盏茶,推到薛锦棠面前:“你觉得呢?”
他不能打断薛锦棠,他想听听薛锦棠到底想说什么。
郑执没有不耐烦,还倒了一盏茶,这是表达善意的举动,薛锦棠松了一口气,很给面子地捧起茶水,抿了一小口:“当然是原谅他,帮助他了。”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哥哥不愿意帮助弟弟,不外乎是怕弟弟像从前一样吃酒赌钱惹是生非。如果弟弟是跟哥哥要钱,那肯定不能答应。现在弟弟的要求跟钱无关,不会对哥哥造成伤害,对于哥哥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薛锦棠循循善诱:“既然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帮呢?何况两人还是亲戚,还有一个共同的老母亲,便是看在老母亲的面子上也要相助的。若郑表哥是哥哥,一定也不希望舅母伤心难过的,对吧?”
郑执点头:“这一点我的想法跟你是一样的。”薛锦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