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都是顾家的媳妇,她也不会怎样。
平时见着了,唤她一声大嫂就是,也无过多交情。
樊家与叶家的恩怨,宋跟柳芙都知道。
宋是本来就是世家女,当年事情闹得算大,她知道点。而柳芙知道,则是顾晏告诉她的。
顾晏告诉她两位嫂子间的恩怨,也是叫她心里有个准备,得将来说错话。
柳芙机灵,忙就说:“大嫂现儿正帮着两位婶娘一起做事呢,哪比得咱们舒坦?”又说,“现在想想都觉得开心,去年这个时候,我忙得都没空找你们说话。”
宋也忙岔开话说:“等你年后搬去王府住,咱们往后就更没有这样说话的日子了。”
柳芙道:“我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得常去找我说话。”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说起来轻松,其实又谈何容易啊?
柳芙其实也挺舍不得的。
不过,就算再选一次,她也会选择离开。
“对了,你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儿?”樊氏问。
柳芙本来挺高兴的,但是方才她想起来二嫂不能有孕的事儿,所以不想说了。
“不想告诉你们了。”柳芙道,“自己猜去吧。”
樊氏气炸了:“爱说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宋道:“指定是她诓我们的,故意逗我们开心。”
柳芙挨着宋坐了下来,盯着她微微凸起来的小腹看,羡慕地说:“三嫂又要生了,过继给二嫂后,二嫂也要做娘了。”
樊氏问柳芙:“你身子调理得怎样了?”
柳芙子嗣艰难的事情,经过大夫人那么一闹后,家里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明茹说会有的。”柳芙道,“我今儿要说的喜事是……我娘怀了身子,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只不过,我又怕,怕自己满门心思扑在这上,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这种痛苦,樊氏懂。
“真是挨千刀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狠毒的妇人。”樊氏气,“这也是你脾气好,要是我,我指定将她打成猪头,然后再将她扔进河里喂鱼去。”
柳芙说:“她已经被问斩了,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我就是觉得不够解气。”樊氏说,“一刀下去,她不过是碗大个疤,哪能比得了你的痛苦?”
想着,又劝说:“总之你还年轻,跟我不一样。我当年的生活环境不好,所以没调理好,成了这样。你不一样,你过完年也才十九岁,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迟早能有。”
“过完年我都十九了。”柳芙挺伤怀的,“想我与夫君成亲的时候,才十六,一转眼也两三年过去了。”
樊氏攥拳:“你是不是故意的?在我面前提年龄,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嘛?”
“不是不是。”柳芙忙笑着挥手。
樊氏哼:“想你也不是。”
她忽而又惆怅起来:“想我也快三十岁了,真可怕。”
*
母亲怀了身子,又与姚伯爷过得幸福,柳芙倒是心疼起自己父亲来。
从前因为苏氏在她们母女饭菜中下药的事情,柳芙一度恨极了她父亲。觉得就算父亲不知情,那苏氏之所以能那样做,也是因为他给了她胆子。
现在再回想,又觉得父亲可怜。
寻了个日子,柳芙去了父亲那里。
柳重山如今在京城的院子,离荣国公府比较远。柳芙坐马车去,加上路上堵了些,将近一个时辰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