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忐忑的心情,即使是当初刚穿越的时候,他也能很快地调整心态。即使是之前被人绑架,他也还能保持脑袋清醒。而如今,他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现在他的手脚还在发软,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忽然,几道并不清晰的马蹄声传来,强势地踏碎了陶然懵懂的脑海。陶然抬头望去,下一瞬,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即出现在他眼前。
“博翰……”陶然用尽全力喊出的声音,却小得连身前的暗一都差点听不清。但戚博翰若有所感,视线一下子与陶然对上了。
戚博翰眼瞳瞬间张大,急忙让逐月停了下来。
暗一也将马停在逐月旁边,陶然不等暗一扶他,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着戚博翰肩膀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现在还不断有鲜血流出来,顿时呼吸一窒:“快,我给你上药!”
戚博翰乖乖上前,暗一拿出匕首帮他把绷带和左肩上的衣物割掉。经过一夜,伤口已经开始发炎,皮开肉绽的血腥模样让陶然心中一阵后怕,颤抖着双手将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我没事。”戚博翰右手揽住陶然的腰,柔声安慰道。
“你省点力气别说话了。”陶然帮戚博翰包扎完伤口,踮起脚在戚博翰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亲了下,“冯大夫已经在赶过来了,我们慢点走。”
戚博翰看着陶然被吓得比他还苍白的脸,哪里舍得拒绝,十分乖顺地听从了陶然的安排。
冯大夫半个时辰之后才赶到,只给戚博翰清洗了一下伤口,重新上了一次那金疮药,再包扎好,就去熬药了。
一行人停留了许久,后头运送粮草的队伍很快赶上来,于是干脆便一起走了。
回到岳州府时,已经是五天后。
戚博翰和陶然先行一步回王府修养,运送粮草的队伍出现在城门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之前戚博翰带队出城的阵仗特别大,几乎府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而如今戚博翰带出两百人,回来时却不足两百。还有那沾满了黑红色血迹的一车车粮草,不难看出这一路究竟有多凶险。
原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算自己悄悄走的商人,顿时又缩了回去。人家三百士兵出马都损失这么惨烈,他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离开岳州府估计连个渣都不剩吧!还是赶紧让家人准备多一些粮食好了,越有钱的人往往都越惜命!
王灵均和翁元基看着这五十车粮草,将王府空荡荡的库房一点一点地填满,心中却生不起任何喜悦之情。
“我们的兵力太少了。”王灵均从小在将门长大,虽然没有带兵打仗的天赋,但也知道如今宁安真的是穷到只剩银子了。而没有足够的士兵,他们要如何保护自己的财富?
“需要征兵么?”翁元基记录完入库的粮草,为难道,“宁安贫瘠,人口也不多,征兵过多对农业发展也不利。我们不能一直从外面买粮食。”
“哎,明天我去找表哥问问吧。”王灵均伸了个懒腰,“我明明只是个纨绔子弟啊,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这段时间他的睡眠时间已经被压迫到只有三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