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宗彦第一次直视邱楠。“你也说了，蓝火扩张得太厉害。”

“这是当初计划好的。”邱楠有些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要成为东区最大的黑帮，这是必经之路。”

“前提是蓝火不会被警方灭掉。”宗彦悠然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谈讳没教过你吗？”

“我不是小孩子！”邱楠的双手重重拍在书桌上。

“那你就该知道现在要手，不能做出头鸟。”宗彦面不改色道。

邱楠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算现在手，也需要一大笔钱，而且当初是你要我跟卫氏合作的。”

看著邱楠眼中幼狼一般的眼神，宗彦笑道：“再捞一笔不就好了。”

回自己的手，邱楠低下头。“你不会无缘无故这麽做。告诉我原因，我就走。”

宗彦的视线定在邱楠身上，声音也冷淡起来。“小楠，不要以为我允许你接近，就可以肆无忌惮。”

邱楠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我不可以，你那个警察就可以？”

宗彦的眉头皱了起来，邱楠却没有发现，继续道：“你刚刚就是去见他吧，为了让他立功，你就要牺牲蓝火……”

“邱楠！”宗彦厉声打断邱楠的话，“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邱楠已经很久没听宗彦叫过他的全名了，加上宗彦毫不掩饰的压迫感，让他野兽般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停了下来。

宗彦冷冷道：“我有我的计划。我既然答应过你不干涉蓝火，就不会食言。至於你怎麽做与我无关。”

邱楠木然地站在原地，紧紧抿著嘴唇，眼神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委屈。宗彦暗自叹了口气，他不擅长对付这种爱哭小东西。

半晌，邱楠终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说完也不看宗彦，径直向外走去。

“小楠，”宗彦开口道，“不要总让谈讳为你圆谎。”

看著合上的门扉，宗彦无奈地掏出手机。

“是我……我没打算上班。去把你家的小野狼领回去。”

邱楠不知道宗彦让人来接自己，幸好还记得掩人耳目，七拐八拐进了条小巷。

口袋里传来嗡嗡的响声，邱楠掏出手机。

“是我。什麽？”邱楠的声音猛然拔高，转身就要向回跑去，然而却在几步之後停了下来。

“知道了，不用管。”放下手机，莫陌看了看宗彦的方向，转身离去。

另一边，莫陌摇摇晃晃地回到公寓，脑袋像的被重击过，昏昏沈沈的。瘫倒在床上，面对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他想到自己在雏鹰计划的训练，想到进警队的第一个任务，想到自己亲手杀的第一个罪犯，想到萧飒舍命救自己的样子，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宗彦，这个意外闯入自己生活的人，浓重的黑色剪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莫陌轻笑一声，这真是讽刺，明明是个嫌疑犯，却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手机亮起来，看到显示的名字，莫陌有些意外。

“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