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一声道:“成王殿下,这虽然是新晋尚书郎,但是毕竟年轻,尚未掌握兵权。”
所以说的话是没有分量的,做不得准的。
斐休身后的宁叶就冷笑了:“想不到辰国竟然有这样的官职体制,堂堂一国尚书,说的话竟然做不得准了?竟然代表不了辰国的态度了?还是说辰国的官,都是空置其职,不具其权?”
另一个西延使节看着礼部尚书的那张脸色变化的脸,慢悠悠地道:“方才那位是礼部尚书,想来是对礼数礼仪,官职体制深有研究的,不然何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上官继道:“新晋兵部尚书郎,不掌任何兵权,不能对辰国的jūn_duì做出任何表率作用,吾等偏远西延,对辰国这样的国家当真是知之甚少,受~教~了。”
他字儿咬得极清,含讥带讽,说得皇帝的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上官继颇为不服,斐休的态度令他十分看不过眼,又见皇帝明显不喜,无人出头他才出声,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不想想,众人为什么不吭声?
因为辰国不如西延。
西延的jūn_duì虎视眈眈,即使是在国内打了一两场胜仗,自己人打自己人,赢了还开心得很,难道赢了就能天下无敌了吗?
若说一开始辰国还真的自诩正统,那么在仁敏陛下把国都迁到千丈江畔的时候,就已经是辰国的后退和示弱,十几年那场边境三州的失去,更是一个狠狠的打脸,现在说自己是上国,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要求斐休行全礼本身没有大的错处,一国王爷见了另一国的皇帝,用对待自己国家的礼节去行礼,这是正当的,这一点礼部尚书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说?
一来还是那个原因,辰国不如西延,弱国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自家皇帝的腰杆子也不敢挺起来,他要是说了,皇帝自然开心,斐休要是也答应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是斐休要是不答应了,反而觉得这样让他十分不爽,回国后找个理由,折腾出妖蛾子来,皇帝一定会把他推出去,什么罪责可都是他担着了。
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什么油水,还犯不着以这样的方式流传青史供人唾骂。
二来,他要成王全礼见皇帝,可是人家成王在西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礼对皇帝了啊,要他拿什么理由来?是啊,斐休在西延特殊并不意味着可以在辰国特殊,可是想想后果什么的……果断还是算了。
他又不是蔺相如,又没人家的才,又没人家的势,君主也没人家的贤明,何苦来着?
而以满座人的身份来说,顶顶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就是武官。
武官身后代表的是辰国jūn_duì的态度,你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不行礼就要两国开战的意思吗?
脊梁骨一时硬,以后有打断你的时候。
岳飞那样的有将才,一路复了那许多失地,直捣黄龙之势,朝廷尚且挺不直腰杆子,何况你只是一个借势而起的小官儿,哪里来的底气给朝廷做你大言不惭的后盾?
真正令西延诸人发笑的是,上官继竟然敢说西延辰国古来就是一体。
斐休闲闲道:“我倒是觉得这位兵部尚书郎年纪轻轻,虽然没有掌权,但是话说得还是极对的。”
“自古辰国西延就是一体,那么就也就不必区分彼此了。”
户部尚书赶紧接道:“成王殿下这话说得就有偏颇之处了,辰国和西延如果一体,那岂不是今年春季辰国向西延借的那数百万两的银子都不需要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