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晴宛流淌如水般的嗓音。
隐约的,似乎还有蟋蟀的声音,在这帝都,其实很难听见这样的声音,毕竟关着的门后,如今还是热闹的多,热闹的,也就听不见声响了。
忍不住就想起曾经在乡下半吟半唱的一首小诗: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月亮悄悄地被云层遮蔽着光芒。
两边栖息着的鸟儿受到了惊吓,尖叫了一声,煽动着翅膀就扑棱了起来。
晴宛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骤然被打破,失控的,似乎不止她的呼吸,还有被男性气息笼罩而无措慌急的心跳。
上官继的呼吸就在晴宛的耳畔,粗而重地,晴宛能感受到那线条略带冷硬的唇意却是外的灼热,从她细腻的耳根一路滑下到她的脖颈,轻咬,微啮,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从未经历人事的身子感到陌生的恐惧和快感。
他为什么突然抱住她?
“上……上官……上官继……唔……”
“宛儿,宛儿……”
抵在唇齿间呢喃细雨的呼唤和情话,熟练的动作安抚了青涩身体的不安和羞怯,手指穿过的,是柔长婉约的发,是细腻轻薄的衣,还是雪白颤栗的肌肤?
屋子里外,零零碎碎地散落着错杂的脚步,一直到床前帐中。
几多情缠,几多温存。
纠缠交换着的呼吸和温度,共享着同一种心跳和欲|望,让人害怕且兴奋,怀中拥抱着的,仿佛就是前生修来的缘分,今生最可信的依靠。
胳膊抬起的最后的挣扎,最后一根绳索的牵扯,都在情郎耳边低声絮语情话的承诺中断裂,不能避地沉沦其中。
她是欢喜的,她更是害怕的,她未必没存了用身体留住他的意思,不管这有多蠢。
于是她终于为他献上了自己的身子,她的青丝散乱,眼中一片迷蒙的情意,于是她跟所有的,对他痴心的女子一般无二,满心里已然都是这个人。
于是自诩高贵的她,和身为娼妓的晓风,在他眼中已经殊无差别,皆为玩物,皆是娼妓。
摇晃着的床帐摆动,仿佛有风走过,月儿好奇地掀开一角云作的帘子,用清冷皎白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对奇怪的男女。
他抱着她,她的眼中是痛楚和容纳,他伏在她的肩头,声响情动,抬头,眼中却是一片冷淡漠然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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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卿走出门,就看见原本说是离开的晴心裹着披风,抄着一个暖手,胳膊肘和身体之间夹着灯的柄子,似乎冻得怪可怜的,忍不住就笑了:“怎么就这样冷了?在外头等着做什么?”
晴心把手拿出来,把提灯递给庄子卿:“我家主子说了,公子这样洁癖的人不管多晚,定不会住在这知否阁,只是如今天黑,怕公子有个闪失,所以把灯给公子。”
庄子卿示意自己跟过来的小厮接过那盏普通的灯,就笑道:“你家主子估计是不会操心到这个程度的,后面的话这是你的意思?”
晴心的手放在外头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得慌,赶忙重新进手暖里,披风似乎也不顶事,剁了剁脚,道:“我家主子看重公子,我为主子考虑把灯给公子也是应当的。”
庄子卿看了她半晌,直看得晴心莫名其妙的,才道:“有心了,你且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