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将她介绍给他未来的妻子,而是可以将她的牌位端端正正地摆在未来可能有的家族牌坊里,干净,整洁,全然没有污垢,没有单薄发白的被子和病歪歪的少女构成的萎靡意象,死人比活人更加省事的一切。
可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要是一个好哥哥,包容了妹妹犯下的一切错误,不然,就上官绣那已经不干净的身子,如何能进的了族谱牌坊?
伙计原本看见屋子里寒酸可怜的景象,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告诉上官继,恐怕这个高官哥哥对那个妹妹早就存了不想管的意思,要不是那个大夫催得紧,又给了他不少银子,他如何会过来吹这半日的凉风?
可是没想到,上官继在听见他说的这个消息后,先是愕然,不敢置信的模样,随即微微偏过脸去,竟是一副要流泪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上官继几步走了出去:“我立刻过去,我妹妹现在的情况如何?可是你请的大夫?”
伙计答道:“小的过去的时候大夫就已经在了,也是他让小的来请大人。”
上官继脚步顿了顿,狐疑道:“非亲非故的,怎么会有人给请了大夫?”
伙计低估了上官继心里阴暗的程度,坦然地道:“或许是附近的邻居看见上官小姐的模样不对,好心请的大夫过来的吧,人命关天的事儿,这也不算什么。”
上官继道:“附近左右就那么几个大夫,你可曾见过他?”
提起这个,伙计才觉得有些疑惑:“这倒是不曾,那位年轻得很,不像个积年行医的大夫。”
上官继冷笑道:“所以你就让他和我妹妹孤男寡女地待在了一间屋子里?”
伙计被他诡异的脑回路带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官继的注意点似乎放在了其他的,有些奇怪的地方?可能只是关心上官绣的安危吧,道:“大人不必担心,那位大夫看样子是真的着急的模样,断然不会对上官小姐做出什么事,而且,上官小姐的样子,也着实是……”
伙计没接着说下去,就上官绣那副形容枯槁,脸如金纸的模样,能下得去手的,不仅要是色中饿鬼,还要是良心被狗吃的畜生。
上官继却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随便吩咐了一个人准备马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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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放下了搭在上官绣脉上的手,沉了沉脸色,取出身上的银针,往她的几处大穴上扎了几下,随即放下。
上官绣悠悠转醒,看见夏思,眼中闪过惊讶,继而了然,目光里带着愧疚,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她一捂住了口,指缝间就渗出血来。
夏思道:“先不要说话了。”
“不,咳咳,”上官绣颤着嗓音道:“夏大夫你知道我的病的,求你,求你……”
夏思生性跳脱乐观,对于这样病歪歪而带着忧愁气息的女子实在是无法理解和欣赏,但是一个这样的女子向他说什么,他也实在是不能拒绝:“你说吧。”
不说,她估计也活不长了。
每天有多少人死,多少人是因为没有大夫救治而死?
但是上官绣不得不说有一半多的原因是自己作死的,夏思医治她已经尽心尽力,本来也是可以好的,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