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妃上前一步,拉住了在洛平甫身后的洛风华的手:“珞儿,不是说要在宫中多陪姨母一段时间吗?怎么急着出宫了?”
她的指甲里染着的花汁痕迹一时清洗不掉,于是就戴了镶嵌着蓝宝的玳瑁护甲,凉妃只是轻轻碰到了“洛风华”的手背,“洛风华”却一下子像针扎了似的尖叫起来,拼命地要从凉妃手里挣脱出来,凉妃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洛风华的手背重重地从自己的护甲上擦了过去。
“洛风华”摸着手,重新死死地躲到洛平甫后面,小声地抽泣起来。
洛平甫转身,有些不习惯对女儿的关切,但还是问道:“怎么了?”
于是从洛平甫侧身的间隙里,皇帝清晰地看到了光滑手背上两三道明显的,被刮出来的指甲印子,破了皮,小小地渗出点血来,长长的一串。
凉妃被“洛风华”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可是又无从辩解,洛风华手上的印子不论是无意间和她在拉扯之间划出来的,还是她摸上她手背的时候刻意划的,她都不能算是全然的无辜,毕竟拉着洛风华的是她,她能怎么解释?
皇帝刚坐实了自己被戴了一定绿油油的帽子,转眼就看见给自己戴帽子的女人纯然无辜地站在自己面前,能忍着不动手就算是好的了,结果,这个女人还转头又生出事情来!
皇帝黑着脸色道:“凉妃,下去!”
凉妃不太能接受皇帝这般的翻脸无情:“陛下……”
“下、去。”
这已经是忍耐到极致了,那两个字几乎就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凉妃得宠依旧已久,皇帝愿意纵着自己养的这只鸟使一些不伤大雅小性子,凉妃也是见好就,从来没有做出过分越界的事来,两个人一向算得上和睦,如今皇帝对她的这态度,算得上是少见中的少见了。
凉妃的脾气上来了,当着洛平甫的面就直接对皇帝跪下了,眼泪一下子就含在了眼眶:“臣妾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陛下这般不悦,臣妾的命既然都是陛下的,那陛下自然可以随时处置了臣妾,只是不告知臣妾是个什么缘由,臣妾便是死,也是不能安心的。”
皇帝看着她就这么当着外臣的面直接跪下,顿时觉得她不知礼数,可是多年的宠妃难得哭得这样梨花带雨,又似乎有点楚楚可怜,可是等到听见“缘由”两个字,怒火却一下子蹭蹭地上来了,气得直喘粗气道:“缘由?你告诉朕,你不知道缘由!”
心虚就是比眨眼还快的一瞬,凉妃要是露出明显的犹疑,这才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凉妃正打算辩解,忽然就听见旁边的洛平甫打断道:“陛下,恕臣逾越,敢问陛下一事。”
皇帝被分散了注意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毕竟是内宫的事,还是自己难堪的事情,总是不能在臣下面前表现出来的,不然实在就是得不偿失了,道:“洛卿有什么事?”
洛平甫口气寡淡,却道:“臣请陛下圣旨或太后懿旨。”
皇帝道:“洛卿好好端的,怎么忽然想起找朕要圣旨来了?”
洛平甫道:“臣的女儿无知,臣又实在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陛下和娘娘,但是她进宫一事,微臣阖府上下,只有她的奴婢稍微知道一二,至于臣,实在是既没有看见陛下的圣旨,也无缘听见陛下召她入宫的口谕。”
凉妃是深宫妇人,平日里想要召见外面的人见面,即使是自己娘家的外甥女儿,都是要皇帝的圣旨,或者皇太后那边的允许,不然当中极为容易造成纰漏,威胁皇帝的安全。
洛平甫的话更是对他的另一层暗示,陛下能考虑好了确实要把这个能越过你的女人放在身边?
皇帝对着凉妃那张看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