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边膝盖斜压住他的双腿,看起来分明是轻盈而窈窕的身躯,却压得他动弹不得;
而她另一边膝盖,则是挤进他双腿间,卡在他膝盖处,如若不是他动作及时,自己的好兄弟可能已经遭了殃;
她一手仍托着那只小碗,碗中玉液倒映着天上月轮,那月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另一只手紧扣住自己的双手手腕,压在自己头顶的瓦楞上,硌得他生疼;
几缕发丝垂下来,落在他耳边,和他的发搭在一起……
恍惚间,他似乎嗅到了水一般澄澈清冽的气息。
不知怎么的,他居然联想到,现在的自己,被这么压制在她身下,可不就像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
少女不紧不慢地扬起执着小碗的那只手,仰头将碗中浆液抿了一口,天鹅般的一段颈子拗出优美的弧度,在月下莹润如玉;
然后,她纤腰微沉,两人衣料摩挲出轻轻的沙沙声;裹得严严实实的襟口,随她的动作微开了些,露出锁骨下一颗小痣,和小片雪白的肌肤;
视线往上,是她形状纤巧的下颔,挺如远山的琼鼻,以及水嫩丰盈的红唇,如露水润湿的花瓣,散发着湿暖的甜酒气息……
所有感官都仿佛忽然尖锐起来,甜美的桃花酒香中,夹杂着清冷的寒梅气息,幽幽向他袭来,包裹了他,叫他有些发晕。
奇怪,自己并没有饮酒……
少年微凸的稚嫩喉结来回滑动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有些渴。
少女半边脸隐入黑暗,只剩眸中一点明光。
隔近了细看,她露在月光下的半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为白瓷般的肌肤笼上一层茸茸的光晕;
长眉若裁,斜飞入鬓,眉梢如剑锋般锐利;
偏生眉下那眼睛桃花般柔美水灵,长长的睫毛羽扇扑棱一下,点漆般的眸子琉璃似的剔透明亮,甚是动人。
说不尽的玲珑致,描不完的万种风情。
可真望进那双眼里,他才发现,原来少女目光如止水般平静,不见意外,也不见被冒犯的羞恼。
越昭仿佛被这眸子摄取了心魄,木愣愣地注视着那漆黑瞳孔中的一点明光,薄唇微微张开,难得地露出一点傻气来。
下一瞬,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唇上多了冰凉的触感,一股酸中带苦、苦中带甘的凉液便灌进他喉咙。
他本能地发出“唔唔”的声音,想要合上嘴。
然而少女发现他的不配合,便将碗沿塞进他齿间卡住。
她竟是将碗中剩下的桃花酒,全灌进了他的嘴里;
趁着他呛咳不止,又将碗放到一边屋脊上,食指拇指捏住他下巴往上一扣,接着整只手都覆在他嘴上,防止他把酒吐出来。
越昭的脸忽然暴红:
他刚才被她强灌桃花酒时,碰到的那部分碗沿,好像是她的唇触碰过的……
少年柔软的唇瓣在少女手心微微翕张,唇齿间溢出的酒液濡湿了少女微热的掌心;少女骨节修长的葱白手指压在少年鼻下,玉色微粉的指尖紊乱了少年滚烫的呼吸。
他蓦然瞪大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盯住她。
可她似是对此中意味浑然不觉,眉峰一挑,道:“月醉桃华,非月中十五不可得,好东西,别浪。”
越昭看她神色认真严肃,令人信服,便乖乖将这酒咽了下去。
“清舟”终于松了捂住他嘴的那只手,食指挑起他下巴,目光锋锐如剑:
“能解得我盘中之谜,该说真不愧是造得出‘神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