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发梢在她脸颊上轻挠,像孟春的初柳轻轻拨动湖心,撩出层层叠叠漾开的涟漪。
她甚至能感受到,生长中的少年期男子身体上,蓬勃蒸腾出的热意,正如他旺盛的生命力一般,暖了这凉如水的月色;
她还能嗅到他呼吸中兰竹清雅恬淡的气息,与这充斥着酒香、汗味的酒坊中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可是……弟子愚钝,没能看清楚师父的矫捷身手呢……”
不知不觉间,越昭一只手撑在少女身侧,另一只手虚虚斜搭在她另一侧的屋脊上。
对武人来说,这是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禁锢姿势。
可迷离月光下,在少年柔缓的轻语声中,这危险的情形,陡然生出几丝朦胧的暧昧来。
原本投在少女面上的月光被少年挡住,叫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大家都说师父言必信,行必果;而师父还没把徒儿给教会……”
话音未落,越昭倏地出手,迅疾若电。
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一击。
可他听见了一声轻笑。
野兽般的本能,叫他背后寒毛猛地竖了起来。
他暗道不好,然而招式已老,势已然来不及,只是直觉叫他猛地夹紧了双腿。
***
与此同时,清舟在一座废弃的大宅前,停下了飞驰若电的身形。
她捂住肩膀上泛着黑气的伤口,弓背弯腰,半蹲下来,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月圆之夜,阴气炽盛。
沿着十里长街四处查探,她终于发现,在怨气四溢的越济河上,自己能从与这幻境似乎格格不入的虚影,化作灵体之态,摆脱那街上看不见的束缚阻隔;
甚至自己的宝剑,也终于能对幻境中的事物起到一定作用,逼退了受本能驱使,想要吞噬自己强大灵力的河中怨灵。
可她终究还是大意了,竟着了它们的道……
她是真没想到,怨灵的攻击会对这具“身体”有效。
之前强撑着,用半式“定海潮”镇压怨灵时,灵力的使用,就已经叫她力不从心。而后,察觉到不对劲的她,为了保存灵力,提着一口气,仅仅是用轻功飞渡河面,却为时已晚……
现在,阴气对灵体的侵蚀效果终于体现出来,叫她脑袋渐渐昏沉。
她扶着宅前的迎客老松,喘着气稳了稳身子,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逼自己清醒几分,再捻了个镇神诀,试图驱逐脑海中闪回的可怕记忆,和某些难以描述的残破画面。
越昭,你这个混蛋……
她咬牙切齿,发现识海中,那些疯狂日子里,彼此肢体纠缠,抵死缠绵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这是怨气入侵勾起的邪念。
越昭终究是将她拖下了水,将欲望的芽种在了她身心的苗床中,被邪气微微催发,便蓬勃疯长,肆意攻占理智的城池……
而身子深处的甬道,居然仅仅是在这种程度想象画面的刺激下,都兴奋地一阵又一阵绞紧,沁出羞耻的湿意来。
又来了,那种宛如虫蚁在骨髓里啃啮的痒意;那黑色的火苗,从寸寸肌肤中一丝丝燃烧起来,随着血液的奔流蔓延到全身……
她感到四肢开始发软,火苗仿佛窜到了喉咙口,炙烤得她嗓子眼发干;雪峰上两点敏感的珊瑚珠悄然挺立,被胸口裹紧的布料摩擦挤压,仿佛在越昭手底下被玩弄时一般,渐渐发硬;酥麻的空虚感在小腹处升腾起来,顺着抽搐的花径,流到腿心那娇嫩而隐秘的部位,化作春水,打湿了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大腿内侧肌肤。
身体的本能,违心地渴望着被抚摸,被亲吻,被狠狠地贯穿,被翻来覆去地操弄,像越昭在那暧昧朦胧的纱帐里,在那张柔软大床上,或粗暴或温柔地对自己做的一切……
不……不能……还没找到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