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寒扬起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老师。”
顾柏时心情沉重的去做早饭,自我安慰道,他总归是住了进来。
星期二的上午两人都没有课,便在家里呆着。
陆夕寒从卫生间里拿出抹布,他计划以后要时常帮顾柏时打扫卫生,以报答他的留之恩。
但顾柏时却拿走他手里的抹布,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开心的住在这里,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陆夕寒怔忪的看着他,却被顾柏时牵着手带到书房,巨大的书柜里摆满了书籍。
“你可以看书,写作业,或者打游戏,看电影,单纯的睡觉也可以,家务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陆夕寒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湿意,笑道,“那我不成了光吃不做的懒虫吗?”他自己独自生活这么多年,还从没闲下手过。
顾柏时笑道,“做小懒虫不开心吗?”他愿意陆夕寒一直懒下去,只要在他身边。
陆夕寒笑了笑,他当然开心,但他内心深处害怕总有一天被顾柏时嫌弃,在顾柏时没有给他绝对的承诺前,他要步步为营,不让顾柏时失望分毫。
“那我看书好了。”陆夕寒顺从道,顾柏时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出去了。
陆夕寒看了一圈书房,发现一面墙上挂着副毛笔书法,上书: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他凑近了欣赏,却发现落款处写的名字竟然是沈枝秋。
沈枝秋的采访一瞬间在脑中闪现,被问到人生遗憾时,她微颦的秀眉,哀婉的目光,都源自对儿子久久未婚的遗憾。沈枝秋难道是顾柏时的母亲?这个猜测让陆夕寒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他不怕被嘲笑,不怕被攻击,所有人的目光他都不在乎,因为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他在意的亲人。但顾柏时不一样,他从小就是最优秀的,他的父母一定也对他抱以最高的期望,怎么会容忍他和自己的同性学生在一起?
他不愿逼顾柏时去面对这些,如果可以,都让他来面对好了。
陆夕寒从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来到阳台上,顾柏时正在晾衣服。
“选好书了?”顾柏时看了眼他手里的书,“这本书不错,值得一读。”
陆夕寒故作随意道,“我在书房看到一副书法,写的真好,是你写的吗?”
顾柏时想了想,笑道,“是我妈写的。”
陆夕寒神情恍惚,就听顾柏时继续道,“她在我二十岁时,给我办了简单的及冠礼,取表字松年,并写下那句话。”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顾柏时,字松年,意寓如松柏长青不凋。
现代居然还有这么讲究的家庭,确实像是沈枝秋教授的手笔了。
顾柏时说完见陆夕寒神游天外,疑惑道,“怎么了?”
陆夕寒提起嘴角,言不由衷笑道,“我只是觉得顾松年听起来比顾柏时老了好多,好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大书法家或画家。”
顾柏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顾柏时在上午十一点就全副武装的进了厨房,陆夕寒屡屡想进去帮忙都被赶出来。
“今天庆祝你正式住进来,所以必须我来做菜。”顾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