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动作吵醒了陆夕寒,陆夕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顾柏时坐在一旁,喃喃道,
“老师,我好难受。”
顾柏时知道他被裹了一夜不舒服,急忙帮他把毯子解开。
陆夕寒终于获得自由,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有心想逗逗顾柏时,苦着脸道,
“老师,你昨晚把我捆着,又抱了我一夜,害的我一晚都没睡好。”
顾柏时耳朵在三秒内迅速红了起来,他视线游移道,“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我……我去做早饭。”说完就下床走出了卧室。
陆夕寒坐在床上,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勾起嘴角。
餐桌上,顾柏时看桌子看盘子看筷子就是不敢看陆夕寒。他做了丰盛的早餐,一一摆在陆夕寒面前,像是在补偿什么似的。
陆夕寒心里好笑,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顾柏时,
“老师怎么会去李耀文家里?”
顾柏时道,“之前拜托了他父亲一些事。”他犹豫片刻,支吾道,“昨晚的事……实在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晚还让你过来。”
陆夕寒扬起好看的笑容,歪着头一脸天真道,“但我很喜欢接老师回家啊。”
顾柏时蓦的抬头望着他,沉潭似的双眸里漾起涟漪,居无定所的目光终于栖身于那灿烂的笑容上,他也掀起嘴角,笑意到达比眼底更深的地方。
顾柏时的家离学校很近,两人一起步行到学校,陆夕寒要回寝室拿书,顾柏时要去院办拿上课用的u盘,两人在梨花大道的尽头走向不同的方向。
初夏的七点像是刚采摘下来的柠檬,清新而生机勃勃。
顾柏时从院办出来,却看到一个有些面生的男学生站在门口盯着他,目光直白无礼。
清晨的阳光也无法扫去他身上的阴霾,顾柏时皱了皱眉,想直接走过这个不太礼貌的学生。
“顾老师。”那学生叫住了他。
顾柏时挑眉看向他,也不说话,等他自己报上姓名。
那学生顿了顿,似乎是才意识到顾柏时并不认识他,便说,“我是杜昊成。”
顾柏时知道这个名字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但他无法对应起来脸,问道,“什么事?”
杜昊成直接朝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面上一丝表情也无,没有一点对老师该有的尊敬。
“我要和你说说陆夕寒,我想你并不了解他的过去。”
顾柏时目光顿时复杂起来,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学生,曾经莫名其妙的找到他问问题,当时就提到了陆夕寒。
“他的父亲是一名老师,他母亲是他父亲的学生。”杜昊成声音平静的像念报纸。
顾柏时眼底闪过寒光,冷声道,“那又怎样?”
杜昊成麻木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的母亲是一个第三者,介入了他父亲先前的婚姻。”
顾柏时并不想再听下去,目光冰冷,“你身为他的朋友,就这样诋毁他的母亲?”
他抬脚就走,却被杜昊成拦住。
“我想说的是,他和他母亲一样,对老师有一种类似恋父的情节。”他目光森然的看着顾柏时,一字一句道,“他并不是喜欢你。”
顾柏时一字未说,绕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于荒谬和莫名,不值得他浪时间。
杜昊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机械的提了提。
陆夕寒依然坐在第一排,顾柏时一进到教室就看到他灿烂的笑容,他不由自主的向陆夕寒微笑着,但目光一转就看到陆夕寒旁边坐着的杜昊成,正目光沉沉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