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摆了一盆绿植。
陆夕寒打量了一圈办公室,抬头对顾柏时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他心里猜想十有八|九是因为昨晚的事,心下有些好笑,但还是明知故问。
顾柏时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神色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夕寒却忽然发现顾柏时的耳根有点红,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双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老师,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柏时眉峰一动,知他是在打趣昨晚他问陆夕寒你是谁的事,倒也没有生气。他看着眼前学生笑的正灿烂的小脸,嘴角微微牵起,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有那么好笑吗?”
陆夕寒认真道,“我不是在笑您,我只是在想,原来有人喝醉竟会是那样。”像个小孩儿一样。
这和笑我有什么区别吗?顾柏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微微转头轻咳一声,问了一句天下所有老师最爱问的问题,
“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吗?”
陆夕寒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垂头丧气道,“还好,就是作业有点多,要写5000字的传播理论分析,我没什么头绪,才写了个开头。”
他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此时看上去倒是十分苦恼。他才不会说昨天因为等顾柏时通过好友申请和他晚上莫名其妙的微信,自己都没怎么认真写作业。
顾柏时知道严筱是出了名的爱布置作业,且对作业极其严苛,忍不住提点道,“严老师若说要写5000字,那只是及格线,要想拿到高分,最低要8000字。”
陆夕寒骇然抬头瞪圆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顾柏时点头道,“单纯的分析理论,恐怕你目前也写不出这么多字,但你可以加一些传播案例分析,这样字数就凑够了。”
陆夕寒醍醐灌顶,深觉自己抱到了新闻院最粗壮的大腿,他看着顾柏时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崇拜,
“谢谢顾老师,我能和朋友说吗?他们都不知道。”
“当然可以。”
顾柏时看着他又恢复灿烂的小脸,心觉这小孩真容易哄开心,他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递给他,
“这些或许对你的作业有所帮助。”
陆夕寒千恩万谢的接过了,在走之前还慎重其事的说道,
“顾老师您放心,昨晚的事我谁也不会说的。”说完拿着书就跑的没影儿了。
顾柏时有些无奈,或许之前自己的提点和借书,都被看成了封口。
陆夕寒走后,顾柏时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门口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学生,手里提着东西。他望了望门外,似乎在确定没人经过后,才轻声走了进来。
“顾老师好,您还记得我吗?”那男学生脸上挂着笑容,姿态颇为恭敬。
顾柏时疑惑的皱眉,他生平最怕别人问他记不记得谁,因为十有八|九是不记得的。
那男学生见他没想起,倒也没有太大不甘心,转而说道,“我叫李耀文,是新闻院传播系的学生,您或许认识我的父亲李永来,您和他见过的。”
顾柏时看了眼他手里提的东西,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眉眼一利,面色冷峻道,
“原来是李局长的爱子。”
李耀文似乎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悦,笑道,“我父亲时常批评我在大学只知道玩乐,不认真学习,让我多和老师交流,所以我想着来向您请教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