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儿相当不安,这是自然的,这时候蒙兵的大炮已经在发射炮弹了。落点在周世泽这边身后。虽然因为是头两发,校准不够,没有太多士兵受伤,但是马匹的感知如何敏锐,如果不是周世泽的马算得上是良驹,又搭配熟悉,这时候只怕已经有些不听话了。
不过也不是被动挨打,在骑兵要攻上去时候,后头的弓箭手、火统手也在掩护。大炮或许不怕这些,操炮的蒙兵却不得不避其锋芒,一时炮火断断续续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时候,周世泽这边,无论心里愿不愿意,有亲兵和铁杆一部分跟着冲杀其他人哪怕心里畏惧只怕也会被马队裹挟着向前!这根本是没得其他法子的事情,大家唯一的选择就是一起冲。
至于敌军那边也得意不起来了,这时候的火炮都十分笨重,校准一个方位之后就定点开炮,想要打击其他方位就要重新定位。这可是是一个大工程,到大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做这个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了,如今朝廷研制这些,最好的大炮已经能够较为简单地转换打击方位。只是这样的好东西就是在官兵这边也是极为稀罕的,洋人没有,走私商人也不大会有,所以这些敌军火炮除了一开始造成杀伤,这时候竟像是本方骑兵与周世泽这边厮杀起来,他们看热闹一般。
战场这边不用多说,后方太原这边的女眷却是日日祈祷,只盼着家里男子汉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就是祯娘这个从来不信鬼神的,这几日不出门,有别的女眷邀她上香的时候也会应下来。无论如何,求个心安罢。
这样做派自然落在人眼睛里了,特别是一条街上的周世鑫家。圆大奶奶就叹息道:“世泽娘子与世泽兄弟新婚小夫妻两个这就分别,所以才说不好嫁当兵人家,遇到这种事儿便是卖命的时候,女人在家里怎的不挂心!”
六娘孟丽华却笑着道:“世泽兄弟又不是那等穷士兵,人也是千户的家底,且得上头重用。家里又有钱,原本多少媒人上他家做媒?嫁他就是做官夫人,尊贵体面又有里子,这时候和蒙古女真打仗自然也就要受着了。”
四娘赵五儿捂着嘴,似笑非笑道:“六姐这话说的好!说句不中听的,世泽兄弟真有个万一,只要周奶奶身边有一儿半女傍身有怕什么?到时候只管教养孩儿,做她生意,将来接着做老太君就是。这种福气可不是我们这些人有的!”
听着是好意,其实恶意的很。她说的什么混账话,随意就说起了人家丈夫没了既然知道不中听,那可就别说了罢!这时候当着一应家人的面说话,有些心眼的都不忍看了果然是没得见识的一个!
赵五儿本就是街坊出身,又有一对最市侩悭吝的父母,从小养的眼皮子极浅,什么事情也只能看到自己周身一小块儿这就不稀奇偏她在争宠上有那么大本领了!总之在外上不晓得闹了多少笑话。
按着一些市井人家的做派,什么荤的、素的、生的、熟的,没得一点忌讳就能说出来。嘴巴里不干净、多忌讳都算不得什么。但是稍微好一些的人家能那般?大家都是相熟亲戚,有个传到耳朵里,还要不要交际?
果然圆大奶奶就是一声冷笑道:“四娘你且消停一些,嘴巴也把个门这话如何说,我都不好照着说一遍。说你是无心的吧,人家也要新!这话哪怕只要传出去一点儿,人还以为我家失心疯了,诅咒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