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崇富,但也耻于直接谈钱,还说是阿堵物,是金钱如粪土才是真清高。这时候不同了,人人都是这小厮的想头,特别是他们这些底层小人物,更加百无禁忌。
却不妨这几个小厮的话让刚刚被接到这边陪伴曹老太君的三个曹家姑娘听到了,其中年纪最小的当时就红了眼睛虽然她们自有自己的家,家里父母俱全,但却因为家里存着讨好周家的心思,只要曹老太君一接,就立刻送到周家来。
一回两回还好,长年累月的,她们又没得闲钱打发周家下人,底下人就什么闲话都出来了,只当她们是那等寄人篱下的一般。偏偏她们还不能轻易发作对于这家来说她们始终是外人,动了一个下人自然不打紧,哪有下人爬到主子头上的,这是奴欺主。然而后头只会更不好过,人家是同气连枝呢。
更何况顶上还有父母的吩咐,让她们在周家和和气气的,与底下人也要有好名声,这是只望着靠她们嫁入周家呢!然而爹娘却像是忘了,好名声可不是好脾气能得来的,非得有真金白银,手上松了,别人嘴里才会松。
曹大姑娘拦住两个想要上前的妹妹:“可别上前说话,咱们走另一条道吧。”
两个妹妹却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今日竟是咱们这些做主子的躲着这些下人,再没这话的!况且还是他们说这些话,姐姐好脾气忍了一回又一回,我们不能够!他们当他们是什么少爷老爷,就这样对表小姐们和一个本家奶奶品头论足!”
说到这里语气不得有些酸酸的,虽然她们还没见过祯娘,却已经听周家人最近念叨过好多回了。不外乎就是生的如何,以及带了多少财产出嫁,那样的嫁妆不要说有了,就是其中一些珍稀的,竟是见也没见过的。
甚至曹老太君,见她们三个也叹过一回难怪原来的打算不成,原来周世泽是个这样眼界高的。既要有十分的人才,又要有十分的家财,叫人服气的是还真让他寻到了一个这样的。这样说来倒好像她们三个如何不成一般,明明原先想要与她们嫁周世泽也是自家这位太姑祖母的意思。
曹大姑娘年长两岁,自然考虑的多些,只得与妹妹们好声好气地说:“我并不是一个没脾气的,只是你们也看看这是些什么人!周家的小厮、马夫、门房,咱们出去又如何,难道与他们嚷起来,那就有脸了!”
见两个妹妹有些服气的意思,曹大姑娘才接着道:“再者说了,出去又说什么?人前为着这样的事,周家的长辈自然会惩治这几人,但之后又有怎样的议论!现在谁家不是这样的,你有多少身家就有多大尊重,为这个闹起来,以后更阴阳怪气了。”
曹家三姐妹这才安安生生地改走另一条道儿,事情似乎是这样算了,但是祯娘却被她们记住了,心里闲了也嘀咕一句这位周家本家新奶奶到底是个甚样人物。也没让她们久等,过了新婚三日周世泽就带着祯娘应约来到了鼓楼东街这边。
周世泽就算心里再不耐烦,却还是要做些表面情的,只是在祯娘耳边嘀嘀咕咕:“到时候你就与她们随便说些话就是了,到了他们留午饭你别应下,我到时候找你,咱们两个到外头吃,太原是我地头,有多少名吃,咱们一样样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