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联坐到书桌前拿出那盒致的颜料,摩挲着金属盒上漂亮的花纹,突然觉得大概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曾经在理想和家业之间彷徨过吧,他……也许在引导自己也说不定,端木联这么想着,又觉得好像自作多情了,挠挠脑袋去洗澡。
接下来又是循环往复的枯燥生活,叶青也没有来找过他。白天端木联就闷在办公室看文件,或者和父亲去签合同,晚上在房间画一些明信片大小的水画。
端木联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虽然父亲不支持,但是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偷偷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偷偷摸摸的谁都不会发现,估计每个犯错误的人被逮到之前都会这么想。
然后端木联就被逮了。
端木远原本是打算拿几份文件回来让儿子加加班,老子进儿子房间哪有什么敲门的规矩,于是就抓了个现行。
端木远是个严厉的人,不管是做老板还是做父亲都是如此,他不希望自己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把时间浪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对于儿子屡错屡犯当场火冒三丈。
“爸,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巴掌,端木远气的瞪眼,“我还以为你真心悔改,看这幅不务正业的样子,顶嘴倒有几分功夫。”
和熊孩子最怕家长拿鸡毛掸子不同,端木联对自己咄咄逼人的父亲更多的是无奈,他有想法却永远无法与对方讲道理,只能默默低头听着那套自己没法认同的逻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今天男人的脾气和往常不一样,端木远的火气似乎更甚,也许真的是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所剩无几的耐性也被磨完了。
“真该让你死去的母亲看看你这幅样子。”
端木联依旧低着头,提到母亲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做不出任何反应,这个唯一关心他的女人已经不在世上,他的童年也随着多年前的那场车祸戛然而止,而现在又要被父亲掐灭那一丝照进他生命的光。
他想质问父亲,可是和这个蛮横的男人理论的后果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况且那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还有什么意义呢,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原地听着父亲悉悉索索的翻着桌子上的东西,他听到有什么被撕掉的声音,端木联颤抖着手指握成拳努力不让自己失控,他恨父亲的独断专横,也恨自己软弱无能。
听到背后传来的关门声,端木联虚脱一般倒在椅子上,他的心里很乱,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另一边是放不下的画笔,画画对于他来说早已不是单纯的兴趣爱好,是享受也是宣泄,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是唯一能使他忘记所有纷扰的镇定剂,然而他还是没能藏住自己的“小动作”,败给了毫不讲理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总是和他喜欢的东西背道而驰,打骂疼爱他的母亲,把他送去遥远的地方学习,掰断他的画笔,再冠以利益至上的美名,把他丢在背本就末的沼泽中罔顾他的挣扎。
像极了暴虐无道的刽子手。
偌大的房间让他孤独的喘不过气来,只好出去吹吹风。
端木联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好像也是,刚毕业回来就在公司跑上跑下,认识的只有无利不谈的生意伙伴,哪有空去结实所谓的朋友。
端木联下意识的想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