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惊,他转头望向员工宿舍,只见四楼的某扇窗子里隐隐有火光。
火灾?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亮起,他就听到身前的女人一声低叫:“天啊我的绿植!”
温小良嗖地抓住铁门上的电子合金锁,双手一掰,合金锁惨遭腰斩,掉在地上,而那个毁坏公共财物的的人早已一阵风似的冲向了宿舍楼。
丁言看了看地上手臂粗的合金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算是他,要单凭腕力掰断这个锁,也得些功夫,她就跟掰威化饼似的……
他抬起头,只见温小良已经跑进了宿舍楼。
以温小良的本事,就算整栋楼都起火,只要她想,肯定也能全身而退。但丁言还是跟了上去,他知道那些绿植对她的重要性,多个人帮忙,就能多抢救一些。
……
十五分钟后,宿舍楼下,消防车调动高压水枪抢救火灾现场;宿舍门前,丁言和温小良脚下堆着绿植,手里抱着绿植,身上被火焰燎得脏兮兮。
火是从温小良隔壁屋烧起来的,恰逢学校放假,宿舍楼里空无一人,温小良屋里又有不少易燃物品,火势蔓延得很快。
绿植没能全抢救出来,属于温小良的那间宿舍也烧得不成形状,住不了人了。
雨还在下,地面上全是积水,温小良抱着她心爱的蝙蝠草,整个人罕见地散发出一种低迷沮丧的气息。
气氛如此凄凉,丁言却很不厚道地开心了。
他温柔地拍了拍温小良的肩膀,然后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真挚地说:“我家有可以安置这些绿植的地方,也有治疗植物灼伤的药剂。”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光明正大,请君入瓮。
☆、
丁家名下房产众多,其中一处独栋小别墅,建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离奥府高等学府不到两千米,丁言平日就住在这里。
客房有不少,可惜都在二楼,离三楼的主人卧室有着整整一层楼的距离。丁言很遗憾他没能事先料到今天,否则他一定早早叫人在主卧旁单独扩建一间客房,而且还要在主卧与客房的隔墙上打一扇连通门,这才称心如意。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拾心情,转而致力于给意中人安排一个好感度满分的卧室:“客房很多,你看看喜欢哪间,不满意室内装饰的话,明天可以让人来换。”
温小良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之前你用来关我的那间小黑屋就挺好的,就那间吧。”
丁言:“……”
黑历史,就是这种总会在你最踌躇满志的时候,跳出来甩你一脸翔的糟心玩意。
之前用来关温小良的那间小黑屋已经被丁言改造成了第二主卧,平日他没事就来这里,看看窗外曾经被某人凝视过的油棕树,摸摸曾经被某人推开过的玻璃窗,躺躺曾经被某人睡过的公主床……这种和痴汉也差不多的行为,丁言当然没脸让温小良知道。
几句话搪塞过去,男人哄着温小良挑了一间有致飘窗的客房,帮她把绿植搬进房里,然后回自己房间,将被火焰燎得脏兮兮的身体清洗干净,把自己拾得焕然一新,这才下楼去敲某人的门。
听到“请进”的声音,他推开门。
房间里弥漫着沐浴液的气味,热带果香将屋内和屋外的分割成两个世界。
女人站在窗边,正给一株绿莹莹的绿植喷上护理液。她带着湿意的棕发披散在脑后,露出洁白的耳廓。睡衣是半小时前在超市买的,宽了些,但还是很好看。吊灯的橘光落在她身上,光和影的比例恰到好处,有种暧昧的温暖。四下里气息柔软。
年少时,丁言喜欢去天文台看星景,浩瀚星河看久了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但眼前这一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