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响起:“这么说,你没有继承令尊的能力?”
丁言:“让你失望了,没有。”
夏唯:“不能和植物交流?”
丁言:“不能。”
夏唯:“也不能变出树须?”
丁言:“不能。如果真的能变出来那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可能让你砍一截去做论文素材的。”
这时,一个从未加入过讨论的声音出现了
“树须……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的?”
是当当的声音……温小良悚然一惊,匆忙往外走,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温当当接下来的问话
“是从头顶吗?”
……他问出来了。他果然注意到了!
刹那间,温小良心沉进了谷底,她僵在原地,在微微的晕眩感中,听到丁言说:“不是,是掌心。”
……幸好不是!
温小良长长地舒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在悬崖边晃了一圈。她抬起胳膊擦了擦鼻尖的汗,整理好表情,正要走出去,就又听到了丁言的声音:“说起来,头顶也有一次……在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然后他忽然就从头顶冒出了一根树须……”
他笑起来,“当时把我和母亲都吓怀了。”
温小良一点都笑不出来,她三步并两步赶到厅里,将托盘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放!
咣!重物磕碰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或许不是所有人。
温小良低头看着温当当,后者亦仰视她,瞳仁幽黑,脸上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们相依为命,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很多时候无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
她明白,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只等她一个肯定。
“……我给你榨了你爱喝的西柚葡萄汁。”
她将那杯因为耽搁的时间太长,颜色有点氧化的果汁递给他。
“晚饭后来我房间,”她说,“我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这是一个暗号。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心知肚明。
……
晚饭后,温小良的房间里。
温当当坐在椅子里,温小良站在窗前。一个视线落在床头的挂历上,一个目光落在窗边的沙漏里。
“你三岁的时候,问过我你父亲长什么样子,那时我说你没有爸爸。后来有人告诉我,这样不利于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所以等你十岁再问的时候,我告诉你,他和你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现在想起来,就是从那时开始,你对具备这两个特征的人格外关注。”
少年的视线从挂历移到了窗边的女人身上,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后悔吗?给我留下了线索。”
“说实话……有点。”
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紧,温当当垂下了视线。
“我……不是因为好奇。”他说。
“嗯,你只是担心。”
温小良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并没有懊悔,而是一种非常柔和的神情,混合了温柔与怜爱。
“你觉得从前是你的父亲抛弃了我,怕我将来再遇到他的时候又在他手里吃亏,所以你才想先弄清他的底细,好在未来的某一天帮助我。”
“我……讨厌那个人。”
“谁?是你的父亲?还是丁言?”她弯起了眼梢,“应该不是丁言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们应该很合得来,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才对……”
“才不是!”温当当猛地抬起头,“我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