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缓缓抬了眸,身形虽稍显纤细,一双眸子却是冷彻刚毅的:“这重量,儿臣甘之如饴。”
德荣帝道:“行了冠礼,便该有个表字了。阿久的表字朕已想好……便叫‘长安’罢。”
闻人久眸子里划过一丝什么,随即却是将那丝异色敛了,弓身行了一礼:“谢父皇。”
德荣帝摆了摆手,他的喉咙滚了滚,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微微闭了闭眸,好半晌才道:“朕只愿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可。”
言罢,在礼部操持下,众人先是将一众先人一一祭拜了,随即这才出了庙堂正式开始了宴席。
是夜,州边界依旧是守备森严。军帐内,洛骁与钱副将等人讨论前线诸多事宜直到将近子时,直到大致拟定了战术众人这才散去。
连续三日不眠不休让洛骁也略感到了些许疲惫,他脱了外袍简单的洗漱了一会儿,坐在木椅上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说每年这个时候北域对大乾边境的小动作就会频繁起来,但是最近一两年势头瞧起来倒是要比之前凶猛许多。
即使北域那头都是些小规模的骑兵,对于他们来说杀伤力并没有成型的jūn_duì那么大,但是这样的车轮战耗时耗力也确实让人有些疲于应对。
伸手揉了揉额头,躺回到了木板床上。
说起来,今日似乎是他的小殿下的冠礼来着。洛骁想到这里,唇边微微漾出了一丝笑意来,却是不知道今日帝京那头,又是怎么样一种盛况。
这么想着,洛骁又觉得有些遗憾:只可惜他在这州是瞧不见了。
微微合上了眼:算一算日子,他来着州也已经快要五个年头了,也不知他家那个没良心的殿下还记得他不曾。
唇角的笑意似乎是有几分无奈,只是倏然睁开的眼眸在夜色的遮掩下,却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反而透露出了一丝野兽般的味道来:也无碍。若是他的殿下忘了他,他便再好生教导,让他再从身心的记起他便是。
他们的时间还长着。
闻人久的冠礼一过,时间静静地,便划到了三年后。
却说这年整个大乾局势却是日渐稳定了下来。由于先有闻人久与闻人舒为首的皇子大力推进水利,后有七皇子与镇国公等世家权贵开仓放粮,困扰了大乾数载的旱涝天灾终于是进一步得到了解决。
也因着此事,闻人久与七皇子的声望倒是一日日的高涨起来。
这一日新春且过,恰逢休沐,闻人久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却听外头一阵喧闹,朝着身旁伺候的张有德瞧了一眼,那头点了个头走过去开了门,却见是下头一个粗使的小太监。
“什么事?”张有德瞧着他出声问道。
那小太监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来,道:“从州来的加急折子,方才外头有专人送到这东宫里说是要给太子殿下的呢。”
州。张有德听到这话,忙将折子拿了过来,下意识地四处瞧了一眼,道:“可有外人瞧见?”
小太监立马机灵地道:“除却底下两个太监丫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