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宏闻言一惊,心下模糊有了个猜测,只是却也不敢肯定,一甩袖匆匆道:“既然如此,还在这呆着做什么?还不快同我过去!”
“是,是。”那下人诺诺应着,忙领着陈海宏去了大堂。
还未入得大堂,站在中庭远远地朝着里面抬头望了一望,只见一着了白色长衫还未及冠的少年人正坐在堂中,一张玉白色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桃花似的眸子,明明致无双的面容,但若是真仔细瞧上一瞧,却又总似透露出了几分不可明说的凉薄来。
不是闻人久却又是哪个。
陈海宏心中登时翻起了惊涛骇浪,也不敢猜想这太子来府的缘由,只是脚下加快了步子,赶紧入了大堂。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下官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海涵。”几步走到闻人久面前双手作揖深深鞠躬行了一礼,口中连声道着。
“深夜拜访,却又无拜帖,若说是失礼,反倒是孤先失礼于人前了。”闻人久生生受了这一礼,吹了吹手中茶盏中漂浮起来的茶叶,抿了一口,轻声道:“陈大人在孤面前无须这般多礼,且坐罢。”
陈海宏摸不透闻人久此来何意,只顺着他的意坐了,沉默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闻人久掀了眼皮看陈海宏一眼,道:“若是问孤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却不如由孤反问大人,几日前大人来孤的东宫递了拜帖,为得又是甚么?”
陈海宏一时语塞,脸上也浮现出苦笑来:“难道太子此次前来,也是来瞧下官的笑话的吗?”
“大人此话何解?”闻人久淡淡反问。
陈海宏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闻人久,忽而起了身,对着闻人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殿下仁慈,求殿下想想办法救小女一命罢!”
“大人这是何苦?”闻人久瞥了张有德一眼,张有德忙上前将陈海宏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陈海宏哀声道:“若是能求得殿下帮一把陈府,下官便是散尽家财也使得,只这这一跪又算得上什么。”
闻人久瞧着陈海宏:“大人倒真是爱女情深。”
陈海宏只连连叹气:“却不想当初以为的一门好亲事,却累全府至此!”
闻人久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圣上亲口下得旨,想要更改确实是难只不过,却也算不得毫无转圜余地。”
陈海宏倏然抬了头,热切的瞧着闻人久,忙道:“望殿下指点!”
闻人久却又低了头,只看着杯中不断沉浮着的茶叶,让那不断升腾着的茶雾氤氲了眉眼,并不作声。
陈海宏心中急的厉害,却也不敢催逼,只指天发誓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