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问你去哪里？”乔妈妈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这种不愉快的气氛，让沈不知所措。他很努力地安抚好自己，然后喊了一声：“乔伯母，您好，我叫沈。”说话的同时，他走到乔瑜身边，而不是背后。

是这个举动让乔瑜破釜沉舟，他牵着沈的手，对自己的妈妈说：“今天我和沈复婚了，我和他搬出去住。在新房能入住之前，我会跟他在沈家……”

“啪！”乔妈妈上来一巴掌，扇在乔瑜脸上，她骂得很刻薄：“你还要不要脸？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被男人迷昏了头吧你？我们乔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人，骂你傻都是轻的，你分明就是下贱！”

乔瑜捂住火辣辣的左脸，感觉一点血腥味在嘴里晕开，他冷眼回视自己的妈妈：“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说我下贱，但是你没资格干涉我的行为。”

从小到大，乔瑜是爷爷带大的。他十五岁才能经常看到乔妈妈，那是因为乔妈妈结束了演员生活，回归家庭。但是并不代表乔妈妈有时间关注乔瑜，她回来的时候乔瑜已经独立了，而且正在叛逆期，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我只喜欢有廉耻的孩子，你看看自己的德行，你不是不聪明也不是没能力，你只是不听话，一意孤行！你变成这样，让别人怎么爱你？”乔妈妈声声指责，声音逐渐尖锐！

看到乔瑜难受的表情，沈心里情绪翻涌，也许他和乔瑜这一点处境最相似，都是不被重视的孩子。他忍不住对乔妈妈说：“但您不是别人，您是他的妈妈。”

乔妈妈马上说：“妈妈就应该喜欢自己的坏孩子？这是哪里来的道德绑架？我对他很失望，不只是我一个人，全家都对他失望！”

“所以您能想到的方式就谩骂和指责，而不是……”

“别跟她说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乔瑜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拉起沈的手，从乔妈妈身边走过去。

“乔瑜！你敢走出这道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孩子！”在他们背后的乔妈妈这样喊。

“乔瑜……”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沈闻言用力把乔瑜拉回来，停在门口前面。

“……”乔瑜停下来，虽然他刚才的脚步虎虎生风，但并不是不难受。任谁被自己的妈妈这样对待，也会受伤。更何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许乔瑜野蛮的作风头就是家庭影响。他在别处偷偷擦了擦眼睛，然后侧头看着沈说：“我没关系，反正都一样。”

“不要冲动。”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握紧乔瑜的手掌，算是鼓励。

“没有冲动，我不在乎那些。”感受到沈握紧自己手掌的力度，厚实而温热，乔瑜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说：“我跟你出去了，你要好好对我。”

“……”沈呐呐无言。

“不能离婚，也不能让我独守空房，无论你走到哪里，身边一定要有我。”

对方的眼神充满期待，沈却觉得额头出汗，压力很大。以后将要负责的是一个人的大半辈子，包括对方的生老病死，饮食起居，等方方面面。在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之前，有点不经事的沈一脸承受不起。

“说啊。”看他太久没有回答，乔瑜拿起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疼痛令沈迅速回神，他起之前的压力山大，对乔瑜点点头说：“可以，这些都不困难，应该的。”

男人要自强独立，顶天立地，沈对自己说。

“很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乔瑜凑过来在沈脸上亲了一口。他看着这个皮肤好，性格软的男人，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喜欢的不是沈有多么好，可能喜欢的就是他不够好，却愿意为自己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