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柳沐霖这番模样,可真是给他当初以为的“心性纯良清高”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如今你又雇来刺客邀宠,使太子陷于危险境地。也让朝中老臣误会此事是由摄政王所做,陷摄政王于不义,夏良媛,你可知罪!”
柳沐霖说得大义凛然,夏流在心中暗暗叹气,小白文的女主,果然不能指望与宫斗文女主接轨。
夏流捂着嘴轻咳一声,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柳沐霖,不急不缓反问。
“第一,您说臣妾是青楼贱.女,臣妾无言反驳,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不懂我们贱者的生活。”
低下头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臣妾入宫前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若说勾.引二字……”她凄然一笑,“入青楼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勾.引男人了。”
夏流此话一出口,风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三,您身为太子妃,若是您担心太子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我想您也早就知道太子与摄政王之间的恩怨,您却又刻意接近摄政王……”
微微一笑,没有血色的唇在此刻竟也美艳得摄人心魄。
“太子妃娘娘,您是真的喜欢上了摄政王,还是……别有用心呢?”
如此光明正大地给柳沐霖下套,夏流却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回答前面那个答案。因为她是高傲的柳沐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已经犯下大错喜欢上了摄政王。
而且若是柳沐霖此刻承认她喜欢风旭,恐怕就有把柄被夏流抓住,更有可能让最近本就备受诟病的风旭惹上更大的麻烦。
夏流在赌,赌柳沐霖不是个蠢货。
果不其然,柳沐霖脸上只是有片刻的慌乱,随即清冷如常,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摄政王按辈分来说是我三叔,除此之外,并无关系。”
若是柳沐霖也能看好感度,那么现在就可以看到风旭对她的好感已经从昨天的60迅速降到10了。
好了,引出柳沐霖说出这些话之后,夏流心中很是满意。
她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拉动伤口,竟是迅速地渗出亵衣染红了身上浅色的锦被。
“咳咳……”
夏流捂着嘴面色痛苦地趴在床边,从手指缝隙中已是流出鲜血。
“你……”柳沐霖也被她吓了一跳,皱着眉退后一步,正欲问她需不需要宣太医时,却被夏流一句话堵了回去。
“您还是请回吧,太子妃娘娘如此高贵,切勿……咳咳……切勿让臣妾这等贱.人污了您的眼。”夏流缓了缓,语气不善地下了逐客令。
没有说什么,柳沐霖摔袖离去。
门外毫不知情的画影很是慌张,看到柳沐霖脸色不好地走出来之后,急急地就要推门进去看夏流。
“画影,你下去歇着吧。”夏流罢净嘴边血渍,把锦被上染血的地方往身下塞了塞,强装平淡的语气声音开口。
“主子,奴婢在一旁侯着吧?”看到夏流没什么事,画影安了心,可是她要自己出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歇着。你也让其他人都回去歇了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
好不容易把画影弄出去,房中顿时只剩下夏流与风旭。
她侧身直接倒在了床边,口中吐出鲜血,神色委顿。
什么话都没有说,风旭坐在了床沿,拿出雪白的锦帕,弯腰动作轻柔地把夏流嘴边的血擦掉。
“王爷……”她虚弱地开口。
风旭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流,过了会儿忽地一笑,竟绚烂如雨后初放的一树梨花。
“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语气依旧温和,只是带着莫名的一丝寒意。
居然当着他故意问那些话,这孩子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
“您,是您给的胆子。”夏流目光垂着,看着他绣着致花纹的浅碧色腰带,轻轻开口:“因为阿流想为您问问,看您对她的那些好到底值不值。”
轻笑,她似乎是得到了糖的孩子般笑得开心,“您看,您对她那么上心,结果她还是配不上您的心意。”
“阿流嫉妒,您与她在亭中谈诗说笑,您还曾为她作画,还有那日突来大雨,您为她送伞,阿流……都知道的。”
“阿流,你到底想做什么?”风旭捏住她的下巴,指上渐渐用力,“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
夏流的目光与他相撞,她从锦被中抽出纤细的手紧紧握住风旭的手腕。
“阿流想要的……”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