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雪下了一整夜,到清晨时才停。
誉牵醒来时,被人紧紧裹在怀抱里,生怕她着凉一样,她一动,抱着她的人也转醒。
两人缓了须臾后,才目光交缠而上,怔怔的看着对方。
几秒后,誉牵愣愣的转开头,看了看身上,她艰难的撑起来,浑身酸疼。
驰埙深吸一口气,僵着手扶她起来后,自己翻身坐在床边,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
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捞手就能抱到,可是,谁都没动。
驰埙后悔得要命,喝酒误事,她昨晚在阳台上的那阵沉默,基本无声说明了一切,可是后面,他居然还迷迷糊糊把人带进自己房间了。
誉牵看着远处窗帘下美妙的朝阳一会儿,动了动身子,要下床。
驰埙伸手按住她,“誉牵儿......”
誉牵僵住,半晌后,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怔怔的说:“会再来一次的吧。”
驰埙恍如被什么击中,顿时浑身血液都僵住。
誉牵下床后裹着大衣,怔怔的走进浴室,一会儿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驰埙兀自痛苦的坐在床边,颀长的腰背躬身下去,低头无力的闭着眼睛。
再来一次,她怕他们和好后,最后又一次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再次分手。
浴室里,誉牵有点站不住,浑身都疼,酒后的脑袋也疼,她靠着湿滑的墙壁淋浴,刚刚在镜子前拿下身上的大衣时,浑身布满嫣红的吻痕,从上到下,朦朦胧胧的记忆里,他们好像是后半夜才休息的。
她动了动手擦掉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然后,想起来衣服在外面。
正一顿,水声停下后,外面却适时想起敲门声。
誉牵裹着大衣打开门,接过他拿来的她的衣服,换好出去时,他披着浴袍,靠在沙发里坐着,眼睛直直看着她。
誉牵站了一会,在他目光下,僵僵的转身出去。
他的司机在门口等她了。
誉牵看了眼,坐了进去。
她要回北市,有工作。
一路回到家拾东西,再休息一会儿,下午去机场,誉牵整个人都是不太清醒的,像那种在极寒的天气里,站得太久了,以至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她明明还是什么都可以做,工作如常,生活如常,就是心里,像整颗心都掉入冰窖。
明明想清楚了,很清楚的知道,两人在这么下去,不行,他也肯定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还那么接受不了一样。
誉牵深吸一口气。
下了飞机,她回到家就趟回床上睡觉了,今天被媒体拍到了,反而他没有动静,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在逃离他身边后,她似乎更加在意他的消息,但她不能去看,所以,只能把自己锁在昏暗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埋进枕头棉被里,好好休息。
争取,忘了。
隔天神好了一点,跑完活动,在某会所吃饭,饭间听到有人提起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