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魏缜以袍袖遮住小肉干儿的脑袋,墨绿色的衣裳挡在眼前,视线一片漆黑。甘芳儿知道那黑袍人已死。她飞快拿开眼前的遮挡物,便要扭头去看。谁知魏缜一掌又揪回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硬扯着她往府内,“有人会尸,用不着你。”
“可是我爹爹……”
“自身难保,还想他人?”
魏缜以不容置喙的霸道,轻而易举将甘芳儿带进府。
后门一关,甘芳儿抿着唇,不悦地瞪着身畔高大的美男子,父亲在别人手里,她终究不放心。魏缜这是撒手不管的意思吗,可在甘家时,她已经主动认魏缜作主人,不管怎样,主人要对自己的奴仆负责吧?!
魏缜朝前走了两步,回头斜睨立定在原地不动弹的小肉干儿,她双手垂身两侧,左边露出一截纤细的指尖,死死攥着衣边,不小心泄漏了情绪。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别在耳后,露出巴掌大的俏丽小脸,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却充满忧黯。
白玉般指尖,勾住甘芳儿尖尖的小下巴,魏缜往上微微一抬,指尖有些留恋地婆娑着她皎好稚嫩的肌肤,“怎样,在生气?”
甘芳儿见问自己,她摇摇头,扑嗵跪倒在地恳求道,“主人,请主人保重自己,多派护卫守在你身边。小人觉得,一定还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聪明的丫头!”
魏缜露出笑意,俯身,手掌落在跪在地上小丫头那柔软的发丝间,一阵抚摸逗弄,直到她本来柔顺的头发,变成了鸟窝。魏缜笑意加深,回手,负手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甘芳儿歪头,心下喃喃,自从甘家回来,魏缜的脸色一天好过一天,他肩上的溃烂,已经好了吗?是谁治愈的?
正盯着魏缜的背影,冷不丁魏缜突然回身。甘芳儿的视线便与他在空中相撞,生恐露了心思,甘芳儿忙垂下头,掩饰面上眼中的情绪。耳边就听魏缜低沉的嗓音魅冷告来,“小肉干儿,你对魏染,知晓多少?”
魏染,是他们之间最禁忌的话题。
甘芳儿不能多说,也不敢细说。虽然魏缜表面看起来益发温和,没有初时的暴戾难测,但甘芳儿总觉得那是因为没有触到他的逆麟,他的痛点。甘芳儿愿意在发现这些之前,保持安静,保持现状。
而现在,魏缜的话……莫非他想打破这本已筑起来的安宁?
“小人知道染公子与主人您,长得很像,只是性情不像。”甘芳儿老实回答,她隐隐感觉自己如果不抛出点有价值的鱼饵,魏缜便不会咬勾,那么以后救甘土地一事,魏缜便不会插手。
赵凝庭太强大了,甘芳儿不是他的对手,想救自己爹,还得依靠魏缜。只是令甘芳儿无可奈何的是,这本是魏缜一手将他们甘家卷入这场漩涡。而今救爹,甘芳儿却不敢光明正大地喝令魏缜去救人,细下想想,内心多少有些憋屈与不甘,可又能如何。
甘芳儿心里正胡思乱想,就听魏缜突然问了个极为意外的问题
“那依小肉干儿看,是本侯有趣,还是他有趣?”
“有趣?”甘芳儿不可思议地重复这俩字,轻轻抬头偷偷觑了眼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俊美男子,百思不得其解,魏缜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要论有趣,当然是魏染!染公子像个孩子,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可魏缜呢,他简直喜怒无常,他的心思,就像大海里面的针,任你再轮回个十世,也不定能猜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