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抱在腿上,捏了捏威尔粉嘟嘟的小脸。他这个动作看得简行眼睛都直了。
“安全?”简行想笑“被害妄想?”
麦迪翻了个大白眼“无知的黄种人,你不会没有听说过朱利斯顿家吧?”
“确实没听过。”开玩笑,他又不是意大利人。
“也不知道五大家族?”
“那不是黑手党吗?”说到五大家族,这是简行的第一反应,好吧,他承认他是电影看多了。
“咳!”保罗重咳一声。
本警惕地靠了过来。
“这年头谁还会称自己黑手党,早都洗白了,朱利斯顿家是正经生意人。”麦迪语带冷讽。
简行无语,麦迪的话是否可以翻译为,朱利斯顿家以前就是黑手党,现在洗白了,表面上是生意人?那本质还不是黑手党……
他回头看了一眼本,难怪家里有保镖,难怪本开门的时候那么小心,难怪麦迪和威尔的房间都向岛的内侧,难怪麦迪不能去学校…….
“可以请问一下前任家教离职的原因吗?”简行面部表情僵硬地问。
“因为他被沃特森家买了意图暗杀我,被本处理了。”麦迪答得相当诚实,不过简行明显对他的诚实毫不心存感激。
“简先生您可以放心,您是强尼介绍来的,我们相信强尼少爷,所以我们也相信您。”保罗面带微笑,看起来就像是个慈爱的老人。
简行已然哭笑不得,他想,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们又凭什么相信我?
“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要打给谁?”
原来通讯权利也限制在合同里了吗?“强尼。”简行答。
保罗一招手,本就拿来了电话,保罗拨好号码递给了简行。
简行站起身来拿着电话走到了院子里,好在本没有跟出来。
“hi,jane,这么快就想我了吗?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你打的电话真是惊喜。”
简行深吸一口气忍耐完强尼的废话。
“麦迪15岁了!”
强尼愣了一下“是啊,他是15岁了。”
“照片上才不过7、8岁。”
“啊,我本来想说,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可是被你打断了,15岁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是我的错!简行想。
“你没告诉我朱利斯顿家是黑手党。”
“可是他们家在阿卡切西雷那代,也就是麦迪的爷爷那代已经洗白了,加利昂就是普通的律师,所以说,加利昂死的真是…….哎……哎?jane!jane?”强尼看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挠了挠头发,真是的,怎么挂了呢?
简行呆呆地看着手中被自己挂断了的电话,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当时是不是神紊乱了要来意大利?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搜到一个2格的信号,虽然随时会断。。。泪
因为网络的问题,我不能一一回复大家的评论,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谢谢所有留评给我的朋友,每一条我都会认真的看,尽量的回:)第二章
随遇而安,这绝对是一种正确的人生态度。
所以无论简行遇到怎样的境地,他总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摆正心态,及时享乐。
“起你放在我弟弟身上的□目光,你这个变态!”
保罗在千叮咛万嘱咐了简行和麦迪这样那样的注意事项之后,终于回西西里去了,当然临走时没有忘记带走简行那份合同的原件。简行在当天的中午就拿到了复印件,并且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在阅读的同时,他在心里将朱利斯顿家的全体成员骂了个遍,心道你们怎么不干脆在合同上面印上大大的卖身契几个字。
好在合同上契约期限只有一年,工资待遇也确实优厚,他总算是稍稍自我安慰了一下。
唯一让简行觉得高兴的事是,保罗在临走时关照他的小天使威尔,让他和他的哥哥麦迪一起跟着简行学习。
于是逗弄可爱的威尔成了简行枯燥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你怎么知道我是变态?”简行将视线从威尔身上拉回来,用认真的语调反问麦迪。
麦迪一时气结。
看到麦迪吃瘪的样子简行终于感到憋了一天的怨气得到了抒发。他现在所处的状态用一句不太切合实际的歇语来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就不信了,他整不过保罗那只老狐狸,还治不了这两个小的不成?
他走到书架前“你之前的老师都教你什么?”
“政治,经济,哲学,英语,健康教育,实用技能……”
“什么是实用技能?”
“啊,这是本负责教的,就是如何面对环境的突然变故,如何应对各种暗杀。”
简行想,好吧,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
学政治大概是为了能够准确的分析实事,经济和英语则是为了方便做生意,哲学……真是英教育“健康教育?”
“让我们不要在外面和女人乱搞!”
简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才多大“威尔也学?”
“威尔以后要学。”
还好…….
“你换过几任家教?”其实这才是简行最关心的,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他的前几任家教是不是都被处理了。
“一任”麦迪回答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我小的时候一直是我爸爸和爷爷在教我,后来爸爸死了,爷爷才将我们送到威尼斯,聘请了家教。”
“他教了你几年?”
“六年。”
“你很伤心吧?”简行突然问。
“为什么我要伤心?是他背叛了我们,他该死!”麦迪猛地站起来,抬高了音量,他显得有些激动,连坐在地板上玩耍的威尔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怯怯地看过来,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简行没有理他,径自点了点头。他大概有些明白了,之前那任家教的背叛一定伤透了这个孩子的心,所以他现在才会竖起一身的刺。
“我们的事你不要多管,你只要负责教我们知识就行了。”麦迪坐下来,恶狠狠地说“不要试图接近我们,我们不会相信任何人,爷爷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你爷爷还教过你什么?”
“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没有做到!”简行尖锐地指出。
麦迪愣了一下,敛起情绪,他知道简行说的没错,他刚才并没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问完了吧?现在轮到我问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不同于刚才毛头小子的表现,他的态度沉稳,口气里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
简行饶有兴致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对于他想问什么颇有兴趣。
“为什么知道我妈妈的病症?你都没有见过她不是吗?”
原来真的是个好孩子,简行笑“因为我养父也是紊乱型神分裂症。”
麦迪微张嘴巴“养父?你的亲生父母呢?”
“据说是偷渡者,在美国生下我之后被发现遣返回国了,只有我留了下来,因为我有绿卡。”简行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大家都选择性的回避,生怕触及了他的伤痛,不过对于他来说,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他的亲身父母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将他抛弃,都已经无关紧要。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即使是深受养母虐待的那段最黑暗的时期,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加不幸的人多得去了。
“你是,因为养父才去学心理学的?那你的养父母一定对你很好了。”
简行笑了,他很少这么笑,既真诚又寂寞。
意大利人是骄傲的,甚至可以说狂妄自大的,对于麦迪来说,黄种人和黑种人同样低等,他第一次正眼看眼前的男人,他突然觉得,其实黄种人也有长得好看的。
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简行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如果说养父母对他好,那大约也是在最初养他的那段时候,那时候他根本也没有记事。养父是在他3岁左右的时候因为紊乱型神分裂症而进的疗养院,在那之后他开始受到养母的长期性虐待,直到他7岁左右的时候被邻居发现。
7岁的孩子,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他什么也不懂,只能在法庭上,呆呆地看着那群陌生人为他辩护,看着自己的养母被送进牢狱。
后来他听自己的监护人说,他的养母被带走的时候他哭闹的很厉害。毕竟,那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了。
“那你养母后来怎么样了?”麦迪问。
“死了,其实她那时候的神已经很不稳定,完全可以判的轻一些,但是似乎她自己坚持自己有罪,要求大家将她送入牢狱。在我16岁那年,她在监狱里自杀了,她用我寄给她的钱在监狱里买了一个残缺的铁锉子,切断了自己的大动脉。”
麦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干涸得快要说不出话来“那你的养父呢?”
“还活着,在疗养院里住着,”简行去看过他几次,但是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即使告诉他,他也永远搞不清楚简行是谁“他的神病有家族遗传史。”
“能治愈吗?我妈妈的病?”也许这才是麦迪真正想知道的。
简行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能!”
麦迪想笑,但是眉头舒展不开:“别的医生都说能,为什么你说不能?”
“那你觉得能吗?”简行不答反问“那些说能治愈的医生,把你母亲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