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后在地狱里联机打游戏。不过这个周葳蕤其实应该家里挺有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活的跟自己一样憋屈,要是让路明非选择,路明非一定会直接去学校隔壁的“小灵”网咖办一张年卡,然后天天去一点点喝奶茶,加全套配料,点最贵的那种,但是周葳蕤过的就像一个普通学生,既不戴burberry的围巾,也不穿ysl的衣服,在路明非的记忆里有钱人都是这么穿的,比如说楚子航,每天车接车送,衣服天天不重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工薪阶层对资本主义的仇富心理,路明非竟然想到的是,他从来不知道的周葳蕤,竟然活的这么神秘又这么普通,好像她的日常和路明非一点区别都没有。曾经的路明非连走上大街都觉得身边都是贵宾犬,就自己一只是田园狗,进超市都只敢往打折区走,在繁华的十字路口,过了马路就是地铁站进口,而他只能左拐右拐站在公交站台前,在奢侈品门面云集的聚光灯下,他灰溜溜的挑着街尾的十元店里最便宜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女孩其实就像一个人的影子,就像路明非走上公交的时候,她正在对面公交站台。
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但是路明非可以完全确定自己是清醒的了,而且从未如此清醒,因为他甚至已经开始做好准备面对最后的结局。
“不愿意扫就直说,装什么高冷,天天就这样。”扫把摔在地上,然后一个人抽开凳子跑走了。
“下个月我都不在家,钱已经给你留好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去找你的母亲。”
“你要有钱怎么不去网咖?还讲究什么烟味儿,闻点又不会死人。”
“您没带钱吗?也可以支付宝或者微信的,什么?都没有?那抱歉了,请后面一位顾客点单。”
声音开始继续响起,依旧没有回答,路明非抱着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听着,他现在真的很想对周葳蕤道歉,原来她真正的生活路明非现在才知道。
“这叫做血之哀,你应该知道的,你在四岁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父亲的事情,可是我也没办法解答你的疑问,你可以去联系卡塞尔学院的校方,他们也许能帮到你。”
“你不是出生之前父亲就去世了吗?”
“这只是个账号而已,只要你会一点网络技术,随时可以篡改申请时间,就算你能用密码登录上也证明不了什么,你只有血统没有言灵,这一点已经很奇怪了,你不要再怀疑自己身边的事了,有些时候我们是会很惋惜,但是不是所有惋惜都会有合适的理由。”
声音停下了,路明非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他听完所有的声音,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一个事情发生的,其中的一些明显是针对一个人问的问题的回答,而这些答句又存在很大的漏洞,周葳蕤在高中的时候明明还和她的爸爸通过电话,但是在回答里却有人说她父亲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其次就是回答的人所说的那个账号,路明非基本已经知道了这些话的思路,周葳蕤其实知道了这个言灵的奇怪之处,所以拿出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消失的账号,来证明自己父亲的存在,如果按照时间来算,如果这个账号是她父亲的,那在图书馆查到的记录就完全对上了。
但是没有人相信。
就像她的存在一样,如果没有人记得,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但是拥有这样言灵的人也许并不止一个,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不被相信的时候,唯一的知情者该是多么绝望。
路明非粗略的算了一下,自己进入寺庙的时候应该是傍晚,现在过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半夜了,不知道这样的黑暗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师兄他们怎么样。
如果当时自己没走就好了,现在自己也不会半死不活的躺在一片黑暗里,师兄他们也不会面对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