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亭前只剩下淋得透湿的芬格尔和连鞋子都少了一只的诺诺,还有那辆沾着黑色血液的三轮摩托,诺诺就那么站在电话亭前,他终于按下了那串0039开头的电话号码,召唤了她最信赖的人,可惜这个城市的阴云早就消散了,有时候本身的光芒固然重要,但衬托也必不可缺,虽然有些人单纯的依靠衬托,但总有人是本身就光芒万丈的。
“师妹啊,我在这儿不合适吧,得到时候你的未婚夫过来了把我给抓过去审讯啊。”芬格尔挠了挠头,骑上了那辆快没油的三轮摩托,朝着诺诺挥挥手。诺诺抬起头看向芬格尔,他金色的头发和露出了一角的太阳一个颜色,天气放晴了,外出的行人都用难以描述的眼神望着这个奇怪发色全身湿透的小伙子,而电话亭内的诺诺好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尘埃,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卑微,卑微到一直自以为是,却什么也拯救不了。
她把满是污泥的一只脚放在另一只磨掉了漆皮的salvatoreferra□□手工高跟鞋上,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似曾相识,她想了又想,终于在远处兰博基尼reventon轰鸣的引擎声中想起了这种感觉。现在的她就像是路明非,一个孤独的衰小孩,卸下了任何伪装,等着一个闪耀着带来曙光的人来解救。只是她能一个电话就叫来救世主,而路明非不能,他要等,他只能等,等了许久,三年又三年。
路明非眨眨眼,看着坐在另一边龙角上的小魔鬼,觉得自己这个位置有点让他心肝儿发颤,如果换上杀胚师兄过来坐,深海,天空,极光,加上提着刀的师兄,真的有点君临天下的感觉。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路明非一个站不稳,倒栽葱的从龙角上跌下去,重重的快要摔在冰面上,他本能的用了个风系言灵把自己拖起来,然后稳稳的降落,不过因为冰面太滑他又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说海上这边不是你的管辖范围?逗我玩呢?”路明非没起来,因为龙血的作用他根本感觉不到寒冷,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星空和极光。
路鸣泽也跳了下来,抱臂靠在龙爪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呀哥哥,再说这块地就算不是我管,还有一句话叫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什么?什么意思你?”
路鸣泽没回答他,一副你是猪脑子吗这还想不到的臭脸色。
“你是说当时四大君主还有没反叛的?”路明非一个蹲跳坐起了身,脸上的表情就像写满了“这么多年里我这么爱我的爸爸谁知我竟是隔壁老王的儿子”。
“有啊,海洋与水之王。”路鸣泽踩了踩脚下的冰层。
虽说路明非与路鸣泽共通了一部分记忆,但是有些需要分析的他其实根本就没搞懂。
“然后哥哥你肯定要疑问我们现在在哪,你活着还是死了。”
路明非点点头,甩给路鸣泽一个“知我者鸣泽也的目光”,静静候他的下文。
“可我不告诉你。”路鸣泽说。
“滚滚滚吧你!”路明非甩着拳头就上去了。
“哎,别啊,开个玩笑都开不起。”路鸣泽一个借力,直直跃上了龙翼,看着天空说:“这里是北纬72°,格陵兰海,就在你脚底下存在着另一个尼伯龙根,被留下来支撑这个尼伯龙根的是乌鸦munin,所以所有进入这个尼伯龙根的人都会被抹去存在……当然是在记忆上,按道理来说,只有hugin和munin同时在尼伯龙根里才能完全抹掉一个人的存在,不过有一个坏消息是,这两者一旦存在是没办法挽救的。”
路鸣泽顿了顿又说:“哥哥你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还有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路明非像看见了萝卜的兔子一样支起耳朵。
“第一个是,没法挽救的说法很显然不对,因为从楚子航的母亲苏小妍有一点记忆的时候开始,有一个尼伯龙根的效果就开始逐渐削弱了,那个时候hugin还没有被奥丁抵命,很明显不是hugin,那只能是munin,这个好消息就是你的亲亲师兄很可能把神给杀了。第二个好消息是,你还没死,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