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场,太子落马,action!
他们这种小群演不需要与主角对戏,只是跟着走走过场。夙玉穿着粗布衣裳,躬着身子,从马厩里牵出一匹红棕色的瘦马走到围场中间。
老皇上正在前面简易的帐篷下与他的几位皇子描绘自己当初狩猎时的风采,讲至兴起处甚至从身后拿出一把上好的朗月长弓,看着自己一个个风度不凡的儿子,老皇帝也忍不住一时感慨,经过大臣们一番吹捧和皇子们的决心表态,又过去一段漫长的时间。
虽是九月的天,但酷暑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夙玉干巴巴地站在太阳底下一两个小时,额上早已渗出了细汗。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脚尖,一团阴影由远及近,皇子挑马的时刻到了。
老皇帝生性不羁,尤爱狩猎,皇子们一般在围场也会有自己专门训练的宝马,只是三皇子无权无势,在宫中备受欺压,连温饱都是问题,又何来闲情去养一匹畜生?
夙玉手中牵着的瘦马略有些浮躁,他顺顺马毛让它安静下来便恭敬地将缰绳放在三皇子手中。
镜头从几个皇子身边一个个推过来,最后停格在角落里三皇子的侧脸上。
少年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外衣,束腰将原本藏在袍子下瘦弱的轮廓勾勒得更为清晰可见,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暗淡无光望着远方,在这深宫中他没有亲人,而那个唯一的父皇却视他如草芥,只是想起来才逗弄几下而已,这一鲜明的对比下,旁人的欢愉更是将萧毅的落寞衬得入骨了几分。
夙玉却暗暗皱眉,而恰巧下一秒江导也喊了暂停。
夙玉站得有点累,小小地挪动了一下,使劲睁了两下眼睛才有些回过劲儿来。
出乎众人所料的是萧毅的表现让江导很不满意,一整条全都被否定了,所有人全部重来。
“为什么?”萧毅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挫败,他刚刚的状态分明已经很好了,江裘竟然一脸看不上的样子,“江导,我敬您是大导演,我敬慕您,仰慕您,可现在是在拍戏,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们不能等私下再说吗?”
这是第二次萧毅当中反驳江导了,不过这次只换来了江裘沉声的冷漠。
“各部门准备,刚刚那条重来!”
所有人被这一声怒吼喊得吓了一跳,知道江导这是憋着火没发出来呢,也不敢懈怠,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严阵以待。
江裘:“重来!镜头从前面推到后面背影!”
摄像师手里一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调整状态,镜头再次从远处推到萧毅的脸上,不过只停留片刻就转移到了他的背影上。
镜头一变化夙玉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这剧组里人心不齐啊。
萧毅演得三皇子外表虽惟妙惟肖,但骨子里却差了点什么,一个落魄皇子,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七八岁未肖事之前有的恐怕只有害怕,胆怯,愤怒,而如今他已十四五岁,在宫中受尽冷眼,心智肯定也会更成熟一些,恐惧之余,更多的恐怕是应该是不甘,压抑,坚韧,而萧毅却钻了苦情的牛角尖,将人物表现得太过稚嫩狭隘。
镜头在萧毅单薄的背影上停留长久,可能是之前跟江裘意见分歧,他心里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