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目光狠狠的盯著那三只围著荣成攻击的捕食者,在荣成还未来得及阻拦的瞬间,他高高的跃起,避开了所有的攻击之後,用一种更加不可能的姿态强势的落在其中一只的顶端。
刀光一闪之後,装甲虫的其中一只眼睛重伤,它的攻击明显受到了影响,其余的两只靠的较劲的虫子立刻被他无差别的乱攻击伤到,在它们互相打成一团的瞬间,慕容彦再一次高高跃起,用同样的方法伤了另外一只捕食者的眼睛。
三只捕食者这时候才彻底的互相攻击起来,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而周围的几只又被迫的加入了战斗,荣成体力几近耗尽,站都站不住了。
可是他眼中的神采却耀眼无比,他看的很清楚,慕容彦用的那一招,是他用过的招数,而这个孩子不但记住了,甚至转化为了自己的,甚至还根据情况的不同,用的格外的机敏和灵活多变。
在那一刻,荣成突然发现,慕容彦长大了。
像是某些古老的部落,男孩子的成年礼总是伴随著鲜血和打斗,慕容彦似乎就在他的鲜血洗礼中,突然之间就成长为了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荣成看著他朝自己走过来,眼里充满了作为父亲的骄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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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彦沈默的走过来,一声不吭的把荣成抱起来。
荣成安静的待在对方的怀里,有些诧异又有些意料之中,很矛盾却又格外的和谐。那个在他记忆中的孩子,确确实实的长大了,他竟然也可以一把就将自己抱起来了。
失血让荣成的视线变得很恍惚,思绪也断断续续的,时而欣慰,时而不甘,在慕容彦的怀里,他竟然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那种可以全心信任一个人的感觉,似乎许久未曾有过了,放下一切重担之後的轻松,让他莫名的感动。
这大概是任何人都不能带给他的,要是能活下去固然很好,若是活不了和彦儿死在一块,那也是最好的结果,当初他那股联邦男儿势必要死在战场上的豪情壮志,竟然消失无踪,甚至无处可循了。
慕容彦的动作轻盈灵巧,抱著荣成仍然飞速的跑著,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混战中的捕食者注意,慕容彦不敢停下,一直跑著直到跑出去了好远好远。
等他停下脚步,怀中的荣成已经彻底成了一个血人,虽然慕容彦先前给他止过血,可是身上的伤口还是太多,慕容彦将荣成放在地上,红著一双眼睛慢慢的将他那身血衣给脱下。
然後将荣成身上的血迹擦去,露出那一身细细碎碎的各种伤口,还好荣成没有将最後一个背包丢掉,慕容彦幸运的在里面发现了绷带和一些救急的药粉。
荣成身上最重的伤口就是左肩上的那处,从背後直接贯穿到前边的那个,慕容彦用了大量的药粉,才止住了伤口的血,他一边给他包著绷带,一边红著眼眶,眼眶酸痛难耐,甚至有些水珠不受控制的从那儿滑落,可是慕容彦不在乎。
他只知道,只要再往下一寸,荣成就彻底的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