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年满十六岁时,为给母妃冲喜,奉杜王爷令,迎娶阜阳安氏嫡女安乐郡主为妻。
安乐郡主嫁入王府不过三日,王妃弯弯病逝。
云轩按制守丧。安乐郡主既为新妇,按制,日间守丧,夜里则要送往青山庵堂,颇受劳顿苦楚,却温贤良孝,未曾有丝毫怨言。
十月后,身体羸弱的安乐郡主产下一对双生子后,病逝而亡。
杜家对于这个长媳,深感亏欠良多。杜百年命云轩为安乐守制,一年内只能纳妾,不能娶妻。
一年后,云轩拜相。政务繁忙,既不曾纳妾,亦不提婚娶之事。
再过一年,杜百年觅得佳媳要为云轩娶妻,云轩坚决不允,被杜百年打断手掌。
再过一年,杜百年又有中意的长媳人选,品貌才华举世无双。
云轩奉家法于堂前,只肯纳之以妾,不肯以妻名待之。
此时云轩已与子易欢好,世间女子再好,已是不能入云轩的眼中了。
云轩与子易欢好,自然是不能为外人道也。他又正值大好年华,若是长久停妻不娶,难遭人诟病。
况且子易毕竟是皇上,常处深宫;云轩又是外臣,杜家家规门禁森严,云轩再是寻了一切机会与子易云雨,也多是借“办公”之余,到底比不得家中妻妾,可以纵情欢乐。
有时子易甚至停了早朝,甚或提早退朝,又甚或罢了晚朝,以便有更多的时间与云轩独处。
云轩自与子易有了合欢之事后,对此道甚为钟情,子易初尝鱼水之欢,自然也是喜欢,他对云轩又是百依百顺,依着云轩的要求,百般侍奉。云轩就更加乐此不疲。
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况且历代子家帝王,都以“勤政”传家,子易也不能做个不孝子孙。
朝中的谏臣喋喋不休地,便是将在祖陵吃斋念佛的太妃都请回来了,劝子易“勤政”,子易只得按时朝臣。
如此一来,子易与云轩相处的时机更少。
云轩自然觉得“欲求不满”。好好的良人在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真是让云轩忍无可忍。
几次退了晚朝之后,云轩趁着时间尚早,与子易“参研”政务,以至晚归。
先前的几次,杜王爷觉得儿子勤于政务,为皇上分忧,是美德,未曾追究。
直到再几次,杜王爷与朝中同僚聊天,发现晚间与皇上参研政务的,似乎只有儿子一人,不生疑。
杜王爷便命大风堂堂主风上去审风前,风前自然是抵死不肯招供。
杜王爷疑心更重,亲自去审云轩,云轩就怕的就是他爹摆好了阵仗,就扔下一句话:“不说实话,就照实了打死。”
云轩便招认了,他与子易之间,不仅有君臣之义,如今又有了鱼水之恩。
杜王爷差点没被云轩的话给吓死。
“那个可是皇上啊!”
“易儿很听话。”
“啪!”
“那是皇上!”杜百年声音压低了。
“皇上……也是人啊。”杜云轩小心翼翼地道。
“啪!”
杜百年在屋里直转圈,又转回来,抬手。
云轩的一侧脸颊早是肿了,他爹再抬手,他虽然依旧跪得笔直,却是忍不住瑟缩一下。
杜百年的手掌停在云轩眼前,曲回了四指,用一根手指头点儿子,声音更低:“谁上谁下?”
“自然是儿子在上……”云轩若不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