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碗里明显增多了分量的肉丝,疑惑地问他俩是不是发财了?
赵姐笑呵呵地回道:“老陈在首都找了家医院,我家傻清能治好了。”
客人叫她别抱太大的希望,叹口气道:“有几个傻子能治好的?以前我亲戚家隔壁住的一个女孩也是个傻子,叫愣燕,打小什么都不懂,人家都劝她妈找个没人的地儿把她扔了算了,她妈没舍得,前两年那女孩到外面玩,没人看着,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不知道吃到了什么就死了,她妈哭的跟什么似的。要我说,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注意着点,投个正常人,遭了那么久的罪不还是没了?”
赵姐有些不悦道:“傻清不一样,什么能吃不能吃他有数。”
客人听她这么说,摇摇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本来还是高高兴兴的,赵姐的心里突然又忐忑起来,也没心情做面了,跑到楼上问陈叔,“老陈,咱们家傻清真能治好吗?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陈叔说,他把傻清的情况说给那家医院神科的主任听了,主任说他这是轻度的。
“也不能说完全有把握,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治好吧,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带孩子来检查检查,最好你和孩子妈都过来,看看他大脑损伤的情况,要是不严重,可以试试药物治疗,如果比较严重,那就要动手术了。”陈叔说:“这是主任原话,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们傻清是后天的,比那种天生的情况要好,放心,肯定能治好的。”
赵姐又放下心来,于是准备起周末的活动来,“去水库烧烤到时候叫上杨杨和小飞吧,我哥和我嫂子也不管他俩,怪可怜的,带上他们人多也热闹些。”
陈叔说:“我同意啊,你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就怕杨杨刚进完货店里忙。”
赵姐道:“他忙什么啊,开个小破店不就是为了玩吗,我跟他说一声他肯定来。”
陈叔摆摆手,“你看谁不像是玩?行了,你打电话去吧,别赖在厕所里看我蹲坑,被你盯的我都拉不出来了。”
赵姐瞅了他一眼,“拉不出还能怪我?怪我肉给你吃多了吧。”转身出了卫生间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顾北桥听到赵姐的喊声,回了一句好,从包里拿出衣服换上,回头见傻子还在睡觉,于是叫他起床。
傻子哼唧了两声,拱了拱撅着的屁股,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顾北桥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快起床!”
傻子背着手捂着屁股,双眼撑开一丝缝隙,“困……”
顾北桥跪在床沿上看他,“昨晚叫你睡你不睡!”
傻子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滚到顾北桥旁边,伸手搂住他的双腿,又闭上了眼睛,“困……”
顾北桥看着脸在被子里,后脑勺和两只薄皮小耳朵还露在外面的傻子,忍不住揪了上去。肉嘟嘟的耳垂被拧的前后三百六十度旋转,很快就充血了,变得红通通的。
傻子呜呜了几声,忙坐了起来,眼睛里还带着水光,不知是疼的,还是没睡好导致的。
两人拾好刚要下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姑!桥桥哥和傻清哥呢?”
赵姐指了指上面,“两个懒虫刚起来,你去看看他们醒了没。”
顾北桥和傻子在楼梯道里跟迎面往上冲的赵小飞撞在一起。
赵小飞稚嫩的脸上神采飞扬,“你们太懒啦!我五点半就起来了!”
傻子仍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开走开。”他挥开赵小飞走到楼下,往桌子上一趴又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