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啦!傻清打我!大姑!大姑!”赵小飞捂着脸大叫,生怕拳头落到自己脸上。
顾北桥从被子里探出头,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本来昨晚就失眠,凌晨才睡着,睡的正沉就被赵小飞惊醒了。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看着傻子的拳头又在赵小飞身上打了几下,才出声道:“不许打了。”
傻子又锤了几下才放过他,站起来骂道:“烦人!”
赵小飞眼里闪过一丝恼恨,嚷嚷道:“我喊大姑去!”爬起来往楼下跑走了。
顾北桥打了个哈欠,又倒回床上,蒙头睡起来。
傻子也钻回被窝里,拱着身体挤到顾北桥身后,又觉得不舒服,于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顾北桥的睡衣往上卷了一截,露出腰来,正好被傻子碰到了肚子上的痒痒肉,手肘下意识地往后一顶,暴躁地说:“别挨着我!”
傻子只好缩回手,正想闭眼继续睡,只听赵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傻清,你是不是打小飞了?他刚过来你就打他,不能让着他一点吗?”
赵姐推门进来,见傻子一脸无辜的躺在床上,又放软了声调,“这几天不许打小飞,好好跟他玩,听到没有?”
傻子点点头,解释道:“他吵我,我困。”
赵姐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你俩继续睡吧,我不让小飞过来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任性又好说话,常常前脚吵架,后脚就依旧笑嘻嘻的凑一块玩去了。赵小飞听到大姑说她把傻清教训了一顿,心里的气也就很快消了,但大姑又不让自己找他们玩,只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无聊地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地去换台。
好不容易等两人睡醒出门,赵小飞开开心心地走到他们面前,“有什么好玩的吗?”仿佛之前自己跟傻清压根没发生过节。
可是两人都没理他,干着自己的事。
自从上次帮赵姐浇过一次花,顾北桥就自觉地接管了这个任务,每天早上洗漱完,就拿着红色的塑料水壶在阳台上转悠,听到哪棵小花喊渴就给它浇浇水。除了浇花,他每天都会问粗陶盆里那几株纤弱的植物一些问题,可它们从来都没回答过。
顾北桥在阳台上拨弄花草,傻子就靠着阳台的门框看他,听见他和花草们说话不时也会插上一两句话。
顾北桥看着吊兰发黄的小叶芽,皱眉问道:“怎么了?”
吊兰恹恹的声音传来,“都怪绿萝长得太快,把阳光全遮住了,害得我都晒不到太阳。”
顾北桥帮它挪了挪位置,又拿出一把剪刀替绿萝修剪掉过长的藤叶。
绿萝叫道:“疼!”
吊兰说:“谁叫你像吃了化肥一样长那么快!”
绿萝委屈的说:“我也不想啊,可只要呆在清水里,我就能长大……”
顾北桥打断它们,“好了好了,一会就不痛了。”
赵小飞靠在沙发上看着顾北桥的嘴动了动,也不像是跟傻子说话,奇怪地问道:“桥桥哥,你说什么呢?”
傻子嫌弃似的看他,“桥哥在跟小花说话呢。”
赵小飞哈哈大笑,“傻清!花又不会说话,你懂不懂啊!”
顾北桥回头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继续摆弄着手下的花,用只有阳台上的植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才不懂呢。”
“就是!我看他才是傻子,笨蛋!”月季和多肉等植物们纷纷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