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空间本来还算大,但两张摆满花盆的木架就占了一大片空间,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地上放的一般是比较高大的植物,比如被鸡汤灌溉得开出三种颜色的月季,还有顶着硕大的花脑袋的绣球,一节接着一节长满尖刺的高大的仙人掌。放在木架子上的就是些可爱的小花了,晶莹剔透的多肉植物,散发着浓香的紫色风信子,细长条形叶子的兰花,还有长得跟大蒜很像的娇嫩的水仙……墙壁旁还有一盆悬在空中的绿萝。
顾北桥像个小花匠,浇浇这棵,拨弄拨弄那棵。就在他看到每株植物根部的土壤都湿润了,转身想离开时,突然在阳台角落的花架后面瞥见了一丛不起眼的影子。他蹲下从架子上的花丛间往里细看,心头一震,纤长的花杆与颜色淡淡的八片花瓣,这是格桑花?
顾北桥伸出手,力地隔着木架把那盆花拉出来。那是一只粗陶盆,还豁了一个口子,埋了半盆的泥,栽着几株枝细叶疏的格桑。
顾北桥完全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它,他惊喜地问道:“你们知道烂尾楼后面的野地吗?”
可那几朵小花并不搭理他,他有些难过,“你不是那里的花,你们从哪里来?”
小花还是不回应,就像普普通通的没有灵性的东西一样,这让他很疑惑。
他在粗陶盆边蹲了半天,直到听到傻子的叫喊声才抬起头来。
“桥哥!”傻子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就是看不见被一架子绿植遮住的顾北桥,他着急地大喊。
“我在这,”顾北桥看他跟没头苍蝇一样,于是应了一声,从月季丛中探出半个脑袋。
傻子一眼看到他就扑了上去。
顾北桥被他压得背脊顶着墙壁,硌的生疼,正想推开他,只见傻子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处啊啊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北桥被他搂的发懵,推又推不开,一巴掌拍到他的脑门上,“干什么?”
傻子在他颈间蹭着眼泪,呜呜咽咽地说:“别走。”
顾北桥使劲把他拉开,瞪了他一眼,“不许哭!”看着他鼻尖通红地对着自己,忍不住又拍了下他的头,“傻子!”然后站起身径直走了。
傻子跟在他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见他往卫生间去也钻进去,见他回房间铺被子也用手去抖被子。
顾北桥抿了抿唇,不满地道:“不要跟在我后面!”
傻子抬头心虚地看着天花板,手指背在身后互相缠绕着,小声地狡辩:“我……我没有。”
顾北桥轻哼了一声下楼,傻子也紧随过去。
赵姐在厨房忙着用机器和面,见他俩下来了,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来,“桥桥,你俩去公园门口吃早点吧,老王煎饼和江口老粥那两家都挺好的,反正傻清知道什么好吃,回头给我带个煎饼果子就行。”
两人点点头,到了晚花公园门口,果然看到很多小吃摊,大早上居然连卖臭豆腐的都有。
傻清拉着顾北桥来到一个摊子前,往低矮的塑料板凳上一坐,喊道:“老板!两碗稀饭,两笼小包子!”
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挺着啤酒肚,声音很是粗犷,“傻清啊,跟你一起的这个小兄弟是谁啊?长得比你还俊呢!”
傻子一脸骄傲地说:“桥哥!”
老板笑起来,端来了两份早点放到他们桌上,“你知道该叫什么人哥吗?比你大的才能叫哥,我看他比你还小些呢。”
傻子不服气地说:“桥哥!我的桥哥!”
顾北桥听他奶声奶气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