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花满楼是来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无花已经神色恹恹的甩了甩自己手指上的残血,脸上没有半分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空茫。
“哥!”南宫灵被兄长眼中的平静吓到,他伸手就想要去抓无花。此时此刻,他已然没有在考虑自己当众叫无花哥会引起怎样的一番波澜了。
无花的袖子被南宫灵抓住。
他只是轻缓的看了一眼南宫灵,冲他微微颔首。这样的平静交接,让南宫灵忽然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他知道他的兄长下一步要做什么,而他的兄长也知道他知道。只是,哪怕是他们兄弟二人心知肚明,可是南宫灵却更清晰的知道,他兄长的决定,特别是和阿倾有关的决定,他是没有任何办法去左右的。
用亲情去束缚无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就连南宫灵自己都知道,亲情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寒夜里用来取暖的奢侈品。可是那并不是救命的火堆,也永远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一开始,他们兄弟二人和他们的母亲最看重的是自己,至若后来,他们三人都开始有了更重要的东西只是可惜,那“最重要”的存在,却绝对不是他们之间的亲情。
易地而处,南宫灵也无法被无花的兄弟情义羁绊,转而放弃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南宫灵只能试探性的叫了无花一声,然后并不意外的看见他没有停留的背影。
无花只是冲着南宫灵摆了摆手,然后走进了那一场忽然应景的大雨之中。
“人间自是有情痴。”原随云站在花满楼身侧,轻声念出了这句诗。他的言语之中有些轻佻和漫不经心,只是掩藏在故作温文的声音之下。他自然是有些看不起无花去做什么殉情之类的事情的,不过到了如今,他却依稀有些理解无花的感受了。
无花痴不痴情没有人知道,不过这日之后,江湖之中的确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没有是妙僧无花的消息了。
玉倾雪不知道她家和尚做了什么事情,因为此刻,她实在有些自身难保了。
喵都是怕水的,玉倾雪虽然不至于怕,但是坠入河水中的那一刹那,她的确慌乱了几分。便是这几个呼吸之间的慌乱,让公孙澜有了可乘之机。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公孙澜还是在始终拼命一掌击中了玉倾雪的胸口。那一掌力道不大,也有河水缓冲,但是却冷不防让玉倾雪松开了她手中的双刀。
本来打算夺回自己的双刀,只是玉倾雪一时不察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登时就咳出了一口血来,一阵眩晕之下,玉倾雪就这样昏了过去。
玉倾雪其实是没有再怕的,因为她清楚,她的亲人和友人就在不远处,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凭谁都能一下子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所以……晕就晕吧,大不了一会儿从死人手里把自己的双刀抠出来,左右也是耍赖让无花哥哥多擦几遍的事儿。
这样“乐观”的想着,玉倾雪松了力道,就这样放任自己坠落下去。
玉倾雪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没有人会防备一个昏睡的人,因此这个时候是最佳的观察周围的时机。
她感觉到自己脑后是有些韧性的肌肉,通过后脑传来的触感,玉倾雪断定那她现在枕着的大约是一个人的腿。不动声色的嗅了嗅,玉倾雪先是嗅到了一团有些土腥气的水汽,继而又在这水汽之中嗅到了浅淡的檀香。
檀香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