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让祁诺成为你的复制品?”薛沥忽而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什么?”祁雪音眼里似乎有幽幽的冷光。
薛沥看着他的母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同情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还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祁雪音的教育下长大。
“我刚才看过他的画了。”顿了顿,薛沥眸光微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的画确实很有他自己的风格,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优秀的画家。但第二眼我就发现了,他的画很奇怪,很别扭,看起来好像有一种别人的东西硬生生被压了上去,刚才我还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说道这里,他笑了笑,唇角挂着一丝讥诮,“你的画风格纤细柔软,他的画张狂粗野,祁夫人,您在他身上应该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甚至,在他小的时候,您肯定经常强调他用您的方法来绘画吧?”
祁雪音的脸色蓦地变了。
薛沥知道,他应该是说中了。
他是看过祁雪音的画的,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曾经对自己周围母亲有过憧憬,于是一眼就记住了她的画,也记住了她画里的风格。
而现在,他又忽然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父亲曾经对他说过,母亲失去了灵感。
当年他出生的时候,祁雪音正好在参加一个比赛,结果很好,但回到家之后,她却忽然愤怒到底摔碎了奖杯,紧接着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大声唾骂,又哭又笑。
父亲问她怎么了,她说:“我的技巧已经成熟了,我也知道画什么才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但这不是我要的,我的画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没有灵感,我什么也没有了。”
不久,祁雪音离婚。
而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薛沥身上流淌的血液,又说着祁诺身上的天赋,其实极有可能是抛弃了过去的一切,憎恨厌恶过去的自己和与之有亲密关系的人,随后她将所有的希望压在祁诺身上,因为祁诺是她和一名画家所生的孩子,又恰巧真的有着绘画的天赋。
于是将一切希望都压在祁诺身上,试图掌控他、命令他,将他打造成另外一个全新的自己。
真是可笑又可悲。
随即薛沥摇摇头,用一种旁观者的冷淡语气对她说:“你这样会害了他,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可以让你完全控制的人。”
刹那间,祁雪音的面部肌肉忽然极其细微地抽搐,高贵雍容的面具在这一瞬间崩坏。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疯狂的狗吠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救命!出事了!有没有医生?!”
外面便是海了,波浪翻涌,里面的人停顿了一瞬,纷纷地往外走。
冯鞘抬眼看了看,随后拉起薛沥的手,急匆匆地将他带离这个讨厌的女人身边。
“我们去看看。”
第41章
前边围着一堆人,狗吠声不停,冯鞘随手拉了一个人问:“怎么回事?”
那群人几乎将里面堵得密不透风,间还伴随着嘈杂的说话上,之前喊救命的那个声音已经彻底被淹没。
那人回答:“说是有个人带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