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位老师,齐朱子年纪比他大许多,是后面进来的。老师看人很准,不计较齐朱子的过去,知道他是冤枉,便了这个徒弟。他沉默寡言但是性情坦荡,总觉得薛沥是少有的天才,后来看着薛沥一步比一步走得高,眼里更是隐隐带着崇拜。
几年过去他沉冤昭雪春风得意,夫妻恩爱女儿健康,性格也变得开朗善谈许多。
但薛沥总是可惜他摔断了一双腿。
竟然是因为这么个狗东西。
薛沥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旁边的家长追着裘照德骂,他却恍若未闻,面容狰狞地说:“放屁!齐朱子那个蠢货哪来什么师兄!”
话音刚落,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里还有一副一样的画!”
“什么,谁画的?”
莉莉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个叫薛沥的哥哥,他可厉害了,只看了几眼就画下来了,不过他很坏,还骗我说是第一次画画!”
“我的天,他是怎么做到的……”
裘照德被好奇的家长们拧着耳朵过去一看,登时脸色灰白。
这是他头一回产生如此强烈的挫败感。
那个薛沥,竟然只看了几眼,就把冯鞘的那副画摹了个七七八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为了蹭玄学榜单熬夜,把身体都熬坏了,断断续续开始不舒服,以后不熬了_(:3」∠)_
第18章
夜色茫茫。
这条街铺面冷清,两个男人坐在面店里气氛沉默。
片刻,冯鞘忽然起身放在一旁的画具抱起来,薛沥看他走到马路对面的垃圾桶旁,再回来时已经是两手空空。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放弃这条路了。”冯鞘有些心酸地回道。“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或许选错了办法,你看我……”他苦笑地低了一下头,示意对方看他的头发,“二十几马上就要三十岁,头发都白了,没有天赋的人就要付出比别人多千万倍的努力,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我需要十八个小时,即便如此,成功的几率也极其微小。”
薛沥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
“傻?”冯鞘接了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控制,我们一起长大,看到他变成那样,即使随便是个谁也觉得于心不忍,何况我还……”
话音骤止,他像是及时醒悟过来,硬生生刹了车。
薛沥却已经猜到了他后面的话,但他并没有点出来,只是说:“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他看着冯鞘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笨拙的学生,对方一无所成他并不意外,仅仅是感叹他消耗光阴得不到千分之一的回报。
“是很可惜。”冯鞘眉头微蹙,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我曾想,读书的时候怎么玩都好,长大之后学习继承家里的公司,无论从哪里开始都行,这是我心之所向,然后我会成为薛沥的第一赞助商。可这已经没有机会……”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沥,“你怎样才能离开?”
顿了顿,他声音发颤,“他又去了哪里?”
薛沥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