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留。
薛沥听见了,笑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们当然是不一样的,给真心关心他喜欢他的人造成他们是一个人的错觉,那才真的可怕。
画室很快就到了。
冯鞘下车之前说了句:“等下无论你见到什么都不要觉得奇怪,是应该的。”
应该的?
薛沥挑挑眉跟在他身后,画室在街道旁,这一带吵倒是不吵,不过,薛沥脚步一顿,目光停在墙上,上面挂了一块牌子阳光画室。其实是很普通的名字,真正让他停下的原因是,牌子上面还印着一个男人的画像。
看上去像是个中年人,穿着唐装,笑容可掬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奖杯,下面写着一句话
阳光画室,带你领略艺术的真谛。
薛沥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不太说得上来,他的目光在那个奖杯上停留片刻,没什么印象,转念一想这个中年人可能是做国画的,那不是他的领域。
冯鞘走一半发现他没进来,回头一看,便说:“裘老师拿过不少奖,是个很有实力的画家。”顿了顿,又补了句,“就是脾气坏了点。”
薛沥回目光,“拿过奖不代表有实力,是不是真的有实力得看过才知道,而每个人对实力的判断也不一样。”
他的语气极淡,听起来对裘老师这个人毫无兴趣,冯鞘张口欲言,随即又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中隐隐带着疑惑,他听得出来薛沥言语之间的傲气,便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薛沥产生了好奇。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冯鞘推开门,里面便飞出来一团纸。
“喂,捡起来。”
里头有个少年正坐在椅子上画着,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一下。
冯鞘没理他,转而问画室里的其他人,“裘老师在哪里?”
另外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说:“在里面呢。”她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冯先生,你怎么来得这么迟?虽然说今天你请假了,不过神秘夫人联展马上就要开始了,裘老师的脾气你也知道,越来越……”
后面的话她不说冯鞘也已经明白,“我知道了。”
他转过头想对薛沥说点什么,忽然听见他笑了一声。
薛沥弯腰把地上那团纸捡了起来,展开一看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到那个少年旁边,问他:“你没学过,请人帮忙要有礼貌的道理吗?”
说着他把纸塞回到少年手里,“你这画的挺可爱的。”
少年听着前面的话脸色阴沉,听到后面才缓和过来,“你这种外行人懂什么?我是这里的英,画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我扔掉的垃圾,也是最好的。”
薛沥很欣赏他的态度,“确实,你这猫画得很不错。”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岂料少年的脸唰地就阴了下来,“这是狗。”
薛沥愣了一下,“狗?”
“狗!”
眼见少年一副想吃了他的表情,薛沥识趣地闭上嘴,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学的并不是国画,墙上挂的大多是油画,他捡到这孩子的画时一开始没能看出什么来,上面顶多是几坨颜料黏在一起,随即他抬头一看,这孩子画得这么认真,应该不至于这么糟,便又仔细想了想,以为他是走抽象派的。
这么一想,再看的时候就添了个滤镜,看着看着隐约看出点味道来,应该是只猫,还挺可爱的。
现在少年一说,薛沥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